男人低低的笑了笑,掐灭手中的烟头,逆着光站起身,“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江晚见他转移话题,赶紧接话,“我不饿。”
男人的眉头几乎立刻皱起,“我现在对你来说,是洪水猛兽吗?”
女孩没说话了,沉默了下来。
“你流了很多血,需要补充营养。”
男人说完,就迈开长腿走出了病房。
张嫂从电梯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走廊那侧的裴屿森,赶紧走过去,“少爷,这是我连夜熬的鸡汤。”
“嗯,放在椅子上,一会我亲自拿进去。”
“好的,少爷。”
又从裤袋摸出一根烟点燃,没夹烟的手落入口袋。
他的眸光透过窗玻璃,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繁花如织的都市。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才掐灭手中的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转身拿起长椅上的保温饭盒,走进了病房里。
女孩已经撑坐起身,偏头看向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远处的天高云淡。
男人走近,第一眼就看到了缠绕在她手腕上,被血染湿大半的白纱布。
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男人的声音带着被烟雾熏染后的低沉沙哑,“为了让我心疼?连手会废掉都不顾了?”
女孩收回眸光,抬起左手的手腕,在眼前晃了晃,“哦,出血了吗?”
连死都不怕了,出点血,或是手废掉,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男人深黑的瞳孔微缩,纤长的指骨拧开保温盒盖,动作带着优雅的漫不经心,他说,“江晚,喜欢孤注一掷,去赌博的女人,可不是个什么好的嗜好。”
江晚没说话,温净的眸光隔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明晃晃的光线看向他。
他拿出汤勺舀了一碗汤递给她,下颚线条硬朗的如刀削般锋利,“你流了很多血,先喝汤。”
江晚没接,而是看向他宽厚的大手,和他手心的纹路。
慌!她真的很慌!
这样的裴屿森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
喜怒,或者厌恶,统统都没有。
云里雾里,根本让人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