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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无名小卒(1 / 2)

【大魏春】7个月前 作者: 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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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军五日,李亮挂帅出兵之际,李承志又接到李丰急报。大意便是:仆可坚守比干城,且有把握将罗鉴五成兵力拖在此处三五月,甚至是半载。剩下的一半,就交给郎君了……

李承志吃惊之余,稍一权衡,又命李聪给李亮带了一句话: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这一段出自《孙子·军争》,李亮自然是读过的,也知其含义,但他却不知郎君是何用意。

此次之战,到底是要让他疾如风,还是徐如林,或是迅如火,或是稳如山?

心中难以断定,但大军已然出动,主帅不能擅离。李亮亲自去问已然是来不及,他便托李聪又跑了一趟。

不消半日,快马加鞭的李聪又带来了一封李承志的亲笔手书,就四个字:悬权而动!

大意就是要他视实情而权衡利弊,相机行事?

但李亮深知李承志之秉性,一眼就看懂了这前后二十八个字的意思:老子不管你怎么打,胜了就行……

读懂了李承志的隐意,李亮只觉压力山大。

所以他当即就更改了原定“可出轻骑,一骑三马,携小炮先行,一日三百里,七八日便至大碛”的行军策略,而是三军并进,近两万大军如一座堡垒,往大碛移进。

每日也不多走,天亮便进,天暗则驻,快时也才一百五十里,若慢时,还不足百里。

若是不知其秉性,更不知李丰与他亲厚,张信义险些以为李亮要趁机害死李丰。

权衡之下,他问李亮为何如此,李亮回道:郎君的本意,原是接回李丰,再将罗鉴阻于居延湖之东。

但不知一惯谨慎小心的李丰是不是喝了假酒,明明有机会撤回西海,却突然就如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一万兵力,硬扞罗鉴的八万大军。

郎君一看,连一向最怂,所携火器就只有火箭并为数不多的地雷的李丰竟都有如此魄力,敢豪言拖住罗鉴的近半大军,那尽起西海战力最强的旧部之七成,且有三千炮营并一千虎蹲炮助战的李亮呢?

李亮乃李承志第一心腹,兵部第一副主事,隐约已有西海众将之首之象,怎么也不能被比弱了他好几筹的李丰比下去吧?

至少该如李丰一般当机立断,雷厉风行,不使良机稍纵。所以才有“风林火山”的那六句话,并之后的“悬权而动”!

李承志这是怕李亮还未意识到火炮这样的利器,对这个时代的影响,更怕他沉稳有余,进取不足,从而错失良机……

张信义瞪大了眼睛:“李丰将军竟有如此魄力?”

李丰率谍部撤出六镇,回返西海升任卫帅,李承志便迁张信义任他副将,而后又一同出兵大碛。相处近半载,张信义对其秉性也算是知其一二。

一是李丰不大识字,二是比起李亮、李松、皇甫让等,李丰才能稍有不如,三是首次任卫将,再者也可能是做谍报首领的时日太久,李丰行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有些过于谨慎。

再加又是首次领上万大军出征,所以自出兵起,李丰一直表现的小心翼翼,更有些畏首畏尾。

所以张信义之前还以为,李丰之所以未能在罗鉴围城之前后撤,应是猝然间遇敌惊慌失措,以致优柔寡断,迟疑不决而错失了良机。

但谁想,竟是李丰以进为退,有意退守比干城好拖住罗鉴,继而为李承志分忧?

对他而言,以一万敌八万,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李亮暗暗的叹着气:谁说不是呢?

李丰脑子一热,原本只需接应予他,而后三万大军兵合一处,御敌于居延湖以东便可的李亮,如今却要以多胜少,振旅而归?

所以李亮才一改“其疾如风”的行军方式,换为“其徐如林”。

一是怕前军与后军脱节,从而首尾难顾,被罗鉴钻了空档。

二是怕行军太快,大军恐成疲兵,难保不会被以逸待劳的镇军抢占先机。

再者李丰既然敢豪言“可将罗鉴近半大军拖至大碛三到五月”,那迟上这八九一十日,自然无甚紧要。

不是风凉话,而是这一路行来,每多过一日,李亮的信心就要足一分。

其余不论,原本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的六镇乱民、溃兵竟隐然绝迹,便知定然皆被罗鉴集于大碛。

再进一步,若是罗鉴令行如流,无往不利,定然高歌猛进,兵指西海。至不济也该分至大部或是五成兵力急抵居延湖东畔,与元鸷遥相呼应。

之所以羁縻于此处,很有可能是被李丰的火箭、雷器吓破胆。便是不至如此,估计也被吓的不轻。从而心生畏难,踌躇不前?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如郎君所料:连李丰都能打赢的仗,没道理你李亮打不赢?

心情稍轻松了一些,李亮顿时后知后觉,更有些自责:自己也是小心的过了头,怎就忘了三年前旧事?

四叔擅做主张,卒五千白甲旧部突袭杜仑部,前后还不足两旬,便使杜仑部灰飞烟灭,近如灭族。

时罗鉴为西三镇都督,便是未亲眼所见,至少也知之甚详。如今之西海已不可同日而语,且亲眼见识过火器炎威,定然畏之如虎,从而犹豫不决……

是以李亮愈发沉稳,足足行进半月,距比干城还余三百里,他再次令全军放慢速度。

虽近半为骑兵,便是步卒也有车驾换乘,行十里便乘十里,但大军每日只按步军之速行进,不多不少,只行六十里。

还余两百里之时,罗鉴便知敌军的援兵来了……

中帐足有五丈方圆,其中坐满军将。罗鉴虚扶案几,眉头紧锁,双目如电。

“可曾探知,来敌几何?”

一位军将沉声秉道:“末将无能,请都督恕罪:因敌军甲坚马壮,骑兵众多,且有火箭之利,是以只多只能探至其营前二三里,再不得寸进……

如今只知敌军甲骑、车驾甚广,各分两部,一部沿南床山南麓行进,另一部沿两汉予西海屯田时旧道行进。两部相距约五六里,前后绵延近三十里,予斥候来报之时,已至距我前军一百五十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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