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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叹气说:“我是你母亲,又怎么不知道孩子心里想什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是我身上一块肉,我对你的了解,更胜自己,这半年来见你高坐皇位上,整天都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你的志向,不单单一个小小的王位,而是更加广阔的天空。”
云言拱手说:“孩儿不孝,这半年让母亲担忧了。”
母亲看着云言,更像看着某人,不如说看着云言身上,仿佛看到某人的影子,含情脉脉中带着回忆和温柔。
“你跟那个家伙眼神是完全一模一样,从来不看身边的东西,只是直看这远方,从不会停下脚步,你们眼中根本没有王位,还有手里持着的东西,你们永远都是在追求之中。”
云言好奇问:“母亲是说父亲吗?”
“就是那个突然失踪的负心汉了。”
“哦。”
母亲抚摸着云言的脑袋,眼中充满回忆,又充满怜惜,就像在可惜儿子为何会长得这么快,她跟上儿子的脚步,如果儿子能停留在小时候,她能抱在手心的时候,该多好啊。
“你和他一样,就像一个太阳,让所有人都向往,尽力发光发热,可我又害怕,某一天你们燃烧尽了。”
云言拍拍胸口大笑说:“母亲你太过贪心了,太阳可是有上亿年的寿命,人活上上亿年,不就成为化石,所谓人类不过是春蝉秋梦延长版,在盛下的烈日,在最耀眼和火热的日子,曾经发出响亮的声音就足够了。”
永生可不是好东西,就像酒一样,透着苦涩,只有寂寞和孤独品尝。
以前曾经听说一句话,拥有无尽生命的人,不是成为天使,就是成为了恶魔,无论哪一种都不能称之为人。
母亲弹了弹云言的额头。
“所以,才说你们两个思想都太过危险了。”
云言干笑,母亲长叹,也没有打算阻拦,男儿志在四方,云言已经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选择和决断,她很清楚要去尊重,可心里中的不舍,还是忍不住,母亲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儿子,她知道这一次儿子离开,或许像丈夫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云言无言抱住母亲,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母子的拥抱。
过了一会儿,母亲放开儿子,眼角隐约有几滴泪珠,母亲不着痕迹擦去说:“如果你到外面世界,见到你父亲,麻烦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揍他一拳。”
“.....哦。”
“然后告诉他,无论百年也好,千年也罢,我都会在这里等着,等待他回来。”
“好的。”
“我曾经在斗龙国遇到一位琴道师傅。”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