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次章家的亲戚来吕州,孙雪梅也是甩脸色,觉得你们章家那么多有能耐的,咋就不知道伸手帮下自己人!
章家人何等傲气,你孙家在吕州也许还算有点名堂,可我们又不欠你的,甩脸给谁看?
加上章文霍也不敢开口说话,窝窝囊囊的样子,把他们气的干脆也不去了。
如此恶性循环,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差,几乎可以称得上没什么联系。
这也使得孙雪梅愈发后悔,当初是瞎了眼,还是失了智,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个窝囊废呢?
可是现在年纪大了,父亲孙泽明又是很传统的人,哪怕同样对章文霍十分失望,也不同意离婚。
孙雪梅只能干耗着,对章文霍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这次来青州看病,她提前就找了这边的老同学帮忙,请回春堂的名医来诊治,压根就没指望过章文霍。
结果章文霍来了之后,就说什么要去庆贺老爷子出院,跑去半天不见人影。回来后,还带着一个年轻人,大言不惭的说医术有多高明……
再高明,能有人家回春堂高明吗?
指望一个窝囊废能带来名医,孙雪梅是绝不可能相信的。
章文霍怕周睿不高兴,忙说:“周先生的医术,连鸿鸣都说好,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的事,有一样能让人满意的吗?”孙雪梅有些不耐烦,直接拉下脸,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废话了,我已经把回春堂的人请来了,就让你的这位神医早点回去歇着吧。”
章文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老爷子面前把周睿请来,如果就这样送走,怎么交代?
他只好说:“三叔也觉得周先生特别有能耐,雪梅,你就信我一回不行吗?”
“我信你多少回了?行了,爸在里面看病呢,你烦不烦啊。赶紧走人,别在这浪费我时间!”孙雪梅更加不耐烦的挥手,跟赶鸭子似的。
章文霍被她训习惯了,不敢反驳,只能一脸尴尬的看向周睿,道:“周先生,你看……”
换个人,周睿可能直接就走了。但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帮这个与自己有同样命运的人争口气,哪会这么简单就被轰走。
刚才两人说话的时候,周睿就打量孙雪梅半天了,张口道:“请问,您平时是不是经常无缘无故感到烦躁,经常忍不住要发火?”
孙雪梅瞥他一眼,然后又狠狠瞪着章文霍:“怎么的,学会跟人数落我了是不是?以为青州是你们章家的地盘,胆子就大了?别人怕你们章家,我可不怕!一群只知道昧着良心赚钱,满身铜臭,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来我们吕州试试!”
章文霍心里发苦,他确实提过老婆脾气不好,可这周先生怎么直接就说出来了啊。
这下可好,回头肯定免不了又要挨训。
周睿的话语声再次响起:“他虽然知道您脾气不好,但一定不知道您已经至少半年没来过月事了吧。”
这话一出,孙雪梅和章文霍都愣住了。
尤其是章文霍,脸上更是多了一丝疑惑和隐隐的愤怒。
孙雪梅对他不满意,甚至早就想离婚,章文霍是知道的。半年不来月事,那就是有了?
她竟然给自己戴绿帽子!
而孙雪梅更是惊诧,这种隐私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至于章文霍,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去处理街道的琐碎事情,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察觉到章文霍的怒意,周睿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不是怀孕。如果没猜错的话,嫂子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院一定是说肝火太旺,加上休息不好,内分泌失调,所以才月事不顺对吧。”
孙雪梅张大了嘴,虽然字眼上可能有些不同,但意思却基本一致。她惊诧的看着周睿,问:“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您仔细照过镜子没有。”周睿点了点额头,说:“您这里的一根筋,如果在镜子前面搓一搓,一定能看出隐约的红色。这是因为常年心火旺盛。而心与脑相连,日子久了,这火气窜到脑部,已经影响了部分神经系统。除了不来月事,您应该还经常后脑勺疼,尤其生气的时候,更是疼的厉害对不对?”
“对对!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一生气,感觉后脑勺像被人用锤头砸过一样,疼的很!”孙雪梅已经听的眼睛发亮,这些症状,全部一字不差。
如果说之前她只把周睿当成章文霍不知道从哪请来的实习生,那么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扔了。
不说别的,光是能凭一面之缘把这些症状说对,周睿的医术,就已经高到让她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