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侧身睡,只能平躺着。等他睡好了,景誉侧了侧身,面对着他。望着他的侧颜,许久无声。
余泽尧似感受得到,被子下,伸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了。
“睡吧,等情况好一些,我带你去见景荣。”
景誉’嗯’一声,提到景荣,她心里难免怅然。
他似察觉得出她的心思,又补上了一句:“你放心,他之前伤得确实很重。但衍之照顾得很好,他现在情况已经转好很多。”
景誉弯弯唇,“那哪天我应该好好感激温先生。”
“不用了。”余泽尧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自己人,不用太客气。”
景誉轻笑一声。
下颔轻轻顶在他肩上。她小巧的鼻尖就贴着他的脖子。她每一次呼吸都喷洒在男人脖颈间。
景誉贪恋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消失了那么久后,现在又睡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纠缠,还能’到此为止’吗?
感情从来都不是理智的,哪里又能说停止就停止?
景誉鼻尖发酸,忍不住反手扣住了他的手。
他似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微微转过脸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景誉摇摇头,将心底的激荡压下去一些,好一会儿,才尽量平静的道:“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真的就像那次说的那样,到此为止了……”
余泽尧眸色深沉了些,“你想到此为止吗?”
景誉没说话,只是张唇咬在他肩膀上。咬得很轻,不似咬,倒更似想要离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那般。
良久,她才反问:“是你说结束的,为什么那天要去找我?”
“是我说结束的?”余泽尧眯眼,长指将她的脸从他脖颈间掰出来,让彼此四目对上,“你看着我,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景誉弯唇一笑,“难道不是吗?”
“是。”他败在她的笑容里,“不过,我现在要把这话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