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哒哒哒……”
东北边的山坡上和南边的田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声,便衣队的汉奸们当场就死了三四个,伤了五六个。
其中死伤的大部分,还都是那两挺机枪的功劳,四十多支步枪打出的子弹,效果仅仅是造成了两个倒霉便衣队员的枪伤。
副队长好在处于队伍靠后靠中间的位置,加上他本来就机警,在枪响的瞬间就已经趴在了地方。
其余的便衣队员却显得十分慌乱,骤然遇袭有的往后跑,有的蹲在地方一会儿向东北开几枪,一会儿向南开几枪。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唯一保持镇静的就是那八个鬼子了,八个鬼子发现被伏击之后,并没有惊惶失措,而是迅速从马车上下来,趴在地上观察着道路两侧。
甚至有个鬼子被打烂了耳朵,第一时间并不是治伤,而是操纵手里的三八式步枪,等待着带队的军曹下达命令。
步枪响了不到三轮,鬼子军曹就正式下达了命令。
“向土坡进攻!刘桑,让你的部下往南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鬼子军曹说完,就带着七个士兵试图向东北方向的土坡边射击边移动。
因为他已经判断出来,东北方向土坡虽然占据着制高点,可是愚蠢的支那人,竟然没有把重火力放在高处,而是放在了地形平缓的南边。
只要占据东北边的制高点,那敌人将被他们拖在这里,甚至会因为伤亡的加剧,造成溃散。
东北边土坡的战壕里,一个四川老兵看着哆哆嗦嗦的新兵急得差点跳脚。
“你个瓜兮兮滴瓜皮,劳资咋个教你滴,瞄准了打,你抖个锤子!”
“班……班长,俺也不晓得咋回事,俺就是手抖……俺想尿尿。”
“龟儿子滴,劳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躺上这么个差事。劳资告诉你个秘诀,你就当是打兔子,瞄准了对方扣动扳机就成咧!”
新兵依旧有些紧张,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打兔子,没什么可怕的,深吸口气,瞄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黑皮狗,刚要扣动扳机,一颗子弹从侧面飞来,斜着钻进了他的脑袋。
四川老兵在旁边拽着对方的腰带往下拖了拖:“你个瓜皮莫不是找死!劳资平常咋个教你滴,脑袋莫要露在外头超过……”
老兵骂骂咧咧“三秒”还没出口,就看到新兵已经没了气。
他懊恼地推开新兵,蹲在战壕里瞅了眼自己班里另一个肩膀受伤正在惨嚎的伤兵,抄起靠在身边的中正式步枪,猛地探出脑袋瞧了眼左侧的鬼子,迅速缩回了脑袋,拉动枪栓,向左走了三四米,来到那个正被包扎伤口的伤兵位置,凭着记忆探身举起手中的步枪,停顿了一秒多,就向着正蹲姿射击的鬼子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的瞬间,他就缩回了身子,根本就不看战果如何,接着继续往死去新兵的地方弓腰移动几步,推动着新兵的尸体往上靠了靠。
一颗子弹划过新兵的脸颊,在新兵那稍显稚嫩的脸上划过深深的一道口子,老兵二话不说,继续探身向着那个已经趴下的鬼子发射出复仇的子弹。
等他再次缩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继续再射击,因为他知道那个鬼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