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炳以此为理由,只怕做的是两手准备,一方面,以新法未行,国库无钱为由来克扣边军粮饷,一方面,以边军催促粮饷之事,来对那些百姓强压新法。
到时候,百姓们恨的就是边军!
真真是一箭双雕!
好生恶毒!
看他明白了此中意思,云轻鸿带了一丝淡笑道:“正是如此,只是,蔡炳这次是小瞧了镇国公,这个锅,镇国公明显不想扛,而且,镇国公也算到了蔡炳会利用此事继续克扣边军的粮饷,反正都拿不到了,还不如撕破脸,让天下人都知道边军的仁义和忠心。”
蔡炳不是小瞧了镇国公,而是小瞧了赵皓!
这事,一定是赵皓弄出来的!
真真是漂亮的反抽了蔡炳一大巴掌!
而且,一成粮饷,卡得是恰到好处!
宋国开朝之后,便是再有大灾,对边军的粮饷都能保证八成以上,而先帝期间,蔡炳特意标明先太子之法施行之时,边军的粮饷更是足额保证,便是先帝后期,这边军的粮饷也有八成五。
现在边军主动减少一成,你蔡炳得是有多无能,才还要去加百姓的税赋?!
便是皇帝这种压根看不懂数据之人,只怕也能想明白吧?
再说,边军都做出这样仁义的举动,若是文官们再没有动作,那脸也丢不起。
想来,今儿秦御史便会上奏了。
只是,这样的妙招,就算赵皓的确智勇双全,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如何能想得到?
又如何能说服镇国公的?
一成粮饷!
那是军粮加军饷连带着军需一起,边军一年的粮饷军需在一起大约得要三千万贯,这一成,就是三百万贯。
这么大笔数目,就算要不到,那也是朝廷欠着边军的,现在就这么不要了?
镇国公舍得?
牛枋没有注意到云轻鸿脸色一瞬间的变动,自己细细想通了之后,喜道:“如此,我得马上回去告诉家父,让家父跟随上书。”
若是前些时候,满朝没有人说话,牛大人一个国子监祭酒来上书,一是引不起皇帝的注意,二是反而引得蔡炳那些人反扑,毕竟孤掌难鸣,力度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