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快死了吗?哇!爷爷你不能死啊!”
傅太医气急了,用力去推傅思远。可惜他这会儿没什么力气,压根推不动这个胖孙子。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傅太医气道。
“大树哥让我给爹写信,说是万一你有个不好,得有人主持大局。”傅思远哭得伤心,用手背抹了眼泪鼻涕,顺手就擦在被子上。
傅太医被气得恨不得骂他一顿。
都成丁了,竟然还这么脏!
陈小桑也被恶心到了,满脸嫌弃得别开脸:“你别压着你爷爷了,他身子不舒服。”
傅思远这才起身,仔细盯着他爷爷。
越看越伤心,他又没手帕,便抓起被角在脸上一通擦。
傅太医瞪他:“别用我的被子擦鼻涕。”
“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在意你的被子!”傅思远委屈巴巴的。
陈小桑把他拽到凳子上坐下,才道:“你爷爷身子还没好,你听话一点。”
傅思远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我爷爷都要死了,我还不能哭么?”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谁说我快死了?”傅太医不满。
任谁总被说要死了,心情都好不起来哇。
傅思远哭唧唧道:“大树哥说的。”
陈大树在外待不住了,赶忙进屋子解释:“我可没说啊。”
“你明明说了,还让我给我爹写信,这会儿怎么不承认了?”傅思远不服气。
陈大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我说的是傅少爷你还没成家,不能担事儿,让你家里来个人照料这些事儿。”
他明明说的挺好,怎么到傅思远耳朵里,就成了他说傅太医要死了?
傅太医便责备地看向傅思远。
傅思远打了个嗝,眼泪还含在眼睛里,神情呆呆的:“你是说我爷爷还能救得活?”
陈大树咳嗽一声:“这得问大夫。”
反正他是没说过傅太医要死了之类的话,怎么样也怪不到他头上。
傅思远便巴巴看向陈小桑。
陈小桑道:“若是能尽快解毒,便没什么事。不过这会儿还不知道毒源是什么,只能慢慢试。要是拖得久了,傅爷爷身子怕是撑不住。”
“那你赶紧查毒源啊!”傅思远着急道。
傅太医气得肝儿疼。
这么一动怒,他脸色都泛白了。
陈小桑顾不上傅思远,赶忙上前,帮他连着扎了好几针。
她不高兴地扭头对傅思远道:“你再胡说就给我出去。”
傅思远很委屈,他没胡说啊,干什么要朝他撒气。
傅太医瞅瞅老实下来的傅思远,才耐心解释:“查毒源不容易,天下毒物何止千千万万,甄别起来极难。”
傅思远偷偷看了眼陈小桑,还是忍不住问他爷爷:“爷爷你好好想想自己怎么中毒的,不就能知道么?”
好歹是太医,怎么会连自己怎么中毒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