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勉强接过热水,对着陈子都摇摇头。
旁边的陈二夫人还道:“老爷快些喝吧,水凉了就没效果了。”
陈致远只能捧着杯子喝白开水。
外头的人来传话,说陈小桑和沈睿庭来了时,陈子都只感觉自己解脱了。
不等爷爷和娘开口,他就急急道:“快让他们进来!”
说完,扭头就对陈阁老道:“沈睿庭最喜欢下棋,正好陪您老一天。”
陈阁老对他不满:“睿庭跟我学了不到两个月,棋艺就远在你之上,你还不抓紧好好学学?”
陈子都不敢当面顶撞自己爷爷,只能道:“我回头跟我爹好好学学,不打搅爷爷您的雅兴了。”
眼看孙子不乐意跟他下棋,陈阁老也不勉强了。
反正睿庭过来了,他能好好对弈一番。
于是沈睿庭才进屋,就被陈子都热情地拉到棋盘前,“你继续下吧。”
沈睿庭无奈:“我和小桑有事过来,怕是下不了棋。”
“什么事不能一边下棋一边说?”陈子都极力怂恿。
他爷爷往日与圣上谈事,也会下棋。
陈小桑应道:“我们今天见到一位许夫人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陈二夫人赶忙问她:“哪位许夫人?”
陈小桑也不知道。只能摇摇头:“我们只见了一眼,她右眼角有颗痣。”
说着,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陈二夫人指指鼻子:“她鼻子高么?”
“有些塌,不过不丑。”
“应该是许家的大夫人。”陈二夫人怕陈小桑不知道是谁,就提醒:“占了许丞相家宅子那位的许大的夫人。”
陈小桑恍然:“难怪我看到她就不喜,原来是仇人啊。”
其它人:“……”
确定不是因为她跟齐王妃在一块儿才不喜的?
陈致远拧了眉头:“最近京城中人看到齐王妃都绕道走,怎么许大夫人还跟齐王妃走得这般近?”
沈睿庭道:“齐王妃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将齐王救出来。”
可惜,宫里人都不会趟这趟浑水。
连最想救齐王的太后,如今都是有心无力。
她最能依靠的,就是杨家,这回杨家也掺和进去,全家下了大牢,连家底都给抄了。
平日里那些跟杨家走得近的人,为了不受牵连,纷纷跟杨家撇清关系,她一点力都使不上。
剩下的,也只有拿孝道压皇帝。
若是别的事,倒还有希望。
如今是叛乱的大事,动摇了江山根基,孝道又管什么用。
皇帝都不用开口,群臣就能骂死太后。
齐王妃这是没地找人了。
“可许大只是一个五品官,应该捞不出来齐王吧?”陈子都反驳。
陈小桑应道:“他捞不出来,可以找那些藩王啊。藩王们都是勾结的,肯定会想法子施压捞人。”
“你是说许大跟藩王有关系?”陈子都沉思起来。
如果真是由许大去联系藩王,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齐王妃如今被人盯着,不能直接联系其它藩王。
陈致远摇摇头:“这只是推测,并没真凭实据。只要想错,后续很多事会跟着错。”
刑部办案,讲究的就是真凭实据,单单靠猜想,是不能给人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