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朝廷的军队来过,奈何他们的寨子大当家,是个牛人,每次都能带着他们化险为夷。
这吴刀疤就是山寨的二当家之一,他今天听说来了几个像是富家子弟的人物,就没有惊动寨子里的其他人,单单带了自己手下的二三十号好手,悄摸摸地溜出了寨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谁都讲的清楚,所以这次出来的山贼们都明白得很,有的赚,就是血赚,跟山上那寨子里的几百号人分不得,没得赚,那就是血亏,说不定命还得搭上。
几个山贼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楼去。谁先上楼也有讲究,冲在最前头的人,死得可能最快,但万一活了下来,分的也最多。
他们只晓得是来了几位公子哥,具体是些什么人物,谁都不清楚。
也怪那小二描述的有问题,他嘴里的郭小九和周子恒完全就是两个戴着刀剑刚刚踏上江湖,毫无江湖经验的富家公子哥,性命万万要不得,要不然牵动了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们也得不安生好久,可抢夺财物,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
难道这些家族里的大人物听闻了此事,还真拉的下脸来找他们的晦气?也没有要了这些晚辈的性命,他们就混口饭吃,用命混饭吃,那些人拿什么跟他们讲理?
面对这些个想着闯荡江湖的富家公子哥,寨子里早先也见过不少,吃瘪的也有一两次,大多还是赚的盆满钵满,怎能不叫人眼馋。
“他娘的,上楼。”吴刀疤骂了一声,大刀一挥扎在了脚边的地面上。
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山贼一股脑地挤进了客栈内,连同那小二也不例外,只留下了络腮胡子,还站在吴刀疤的身侧。
他们不用拿命去博,那是那些手下要干的事情,事后他们只拿最好的那一份,也只要一份。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山贼很快就持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客栈二楼,一个个屋子的油灯被点亮,先前那楼上传来声音的主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楼上的客栈只有四间,也就在这一阵子,那些山贼就全部搜查完毕。
面朝吴刀疤这面的一间客房窗户被推开,一个山贼冲着下面嚷嚷道:“二爷,楼上没人了,床上还是有些热乎的,应当刚跑不久。”
“对对对,后院的两匹马还在,他们肯定不能跑远喽。”小二很机灵的挤出了人群,探着脑袋喊着。
毕竟之前自己攒的银钱没了,总得赚回来点不是。
“那就继续搜!”吴刀疤说着,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怎么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我瞧见那屋子里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有些血迹。”络腮胡子贴近到了吴刀疤的身边,小声的嘀咕道。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只大手猛然拍在了吴刀疤的肩头上,他一个吃痛,连哎吆一声都没喊出来,就被按到在了地上。
“啊?”络腮胡子扭头有些狐疑地瞧向吴刀疤的身后,才刚惊讶一声,还没有仔细打量清楚,脖颈上就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络腮胡子的一嗓子惊动了楼上,几个还守在楼上的山贼探出了脑袋,向着下面瞧来。
“不好,二爷,是二爷!”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句,楼上顿时炸开了锅。
众多的山贼聚集了起来,小二在缝隙里瞧的真切,当即伸手一指:“这个带刀的就是其中一个。”
山贼们这才醒悟,开始向着楼下奔来。
“有点儿意思。”郭小九伸手拍了拍刀鞘,大手抓在了吴刀疤的光头上,已经伸手取出佩刀,架在了吴刀疤的脑后跟,吴刀疤当即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周子恒已经悄悄摸摸地去后院取马去了,只要郭小九解决完了前面的事情,他们就趁夜赶路。
这路上山贼的事情,他们来之前也有耳闻,杀这么几个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那就捅马蜂窝了,还是赶紧赶路比较合适,犯不得惹下这群不要命的山贼,若不然,这一路上都得跟那成百上千的山贼打交道。
被按在地上的吴二哥,脸色狰狞,目光很凶狠地瞪着郭小九,几次想要起身,都被脖子上架着的刀锋又给按了回来。
“你有本事杀了老子,我们寨子的大当家让你走不出这官道。”吴二哥嚷嚷得很大声,他喊得多大声,心里其实就有多害怕。
“切,杀你那不是刀起刀落的事情,问题是我跟你没啥仇,干嘛要杀你,我又不是你们。”郭小九不屑地用刀身拍了拍吴二哥的脸颊。
见到楼下的山贼们已经跑出了客栈,渐渐围在了周围,吴二哥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去去去,去寨子里请大当家,快去请大当家。”
“吆,打不过就喊人了?”郭小九眯着眼,蹲下了身,心中却在暗骂,周子恒取个马,怎么取了这么久。
伸手将吴二哥提了起来,又笑骂道:“等你那些手下去请来大当家那得多久,黄花菜都凉了。”
也就在这会儿,周子恒终于骑着白马狂奔而来,在他的身侧就是那匹黑马,马背上无人。郭小九狠狠地一踹吴二哥的屁股,身形开始快速地后退,冲着那马儿奔来的方向,快速地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