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点一物降一物那味儿了。
“为什么呀?”司绮不情愿得很。
“你说为什么?”
唐俏儿美眸含着嗔怨,“我怕你父母知道你将家族传承送给别人当新婚贺礼,搞得两国外交都紧张。
你是娇养的小公主,可以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可你不能不为别人考虑。你闯祸,可能就要别人为你买单,你觉得这好吗?”
司绮闻言,郁闷又愧疚地低下头,水葱般的手指摆弄着裙摆: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唐俏儿偏过头寻她水汪汪的眼睛,眉目温柔如水,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你知道我把初露当亲妹妹看,所以下了血本,想讨好我。然后让我撮合你和三哥在一起,是不是?”
司绮瞬然红了小脸,羞赧得磕磕巴巴,“你、你都知道了……
我是不是耍手段了?很不堪吧?真的对不起……”
唐俏儿被小姑娘搞成了心软的神,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脊背:
“别这样自怨自艾,我没这么说。再说了,为了喜欢的人,使点手段接近他,怎么了?
只要不伤天害理,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伤害无辜的人,就行啦。”
司绮吸了吸红红的鼻尖,委委屈屈的,“我喜欢尘燃哥哥……我好喜欢他,宁愿不当这个公主了,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我的姑姑就下嫁给了平民,条件还不如尘燃哥哥呢,尘燃哥哥有钱,养得起我……”
唐俏儿:“…………”
那确实,唐家的财产,未必比森国皇室少。
但这也太直白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奔着挖矿来的!
“姐姐,你帮帮我。”
司绮蓦地扑入唐俏儿怀中,盈透柔嫩的小脸在她胸膛上蹭了蹭,尽是撒娇和依赖,“好歹……咱们也是同床共枕的情分,你又是尘燃哥哥最宠爱的妹妹。有你帮我说话,尘燃哥哥……一定会对我像以前一样好的。
现在的他……太冷了,我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说着说着,小姑娘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绮儿,别哭啊……”唐俏儿哄慰着她,心里好不是滋味。
那晚,三哥到底说了多绝情,多伤人的话,能把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拉下神坛,卑微到了尘埃里。
“姐姐……我是不是很差劲……”司绮哭得越来越大声。
“哪儿有!千万不要这么想,是我三哥高攀了你,要差劲也是他差劲,怎么可以把女孩子弄哭呢!”
唐俏儿慌忙搂紧了她。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女孩子为了所爱的人,放弃尊严,贬低自己的价值,患得患失,深陷在痛苦的自责中无法自拔……
因为曾经,她也这样迷茫了整整三年光阴,日夜都是痛苦与折磨。
与此同时——
跟在她们后方的轿车里,白尘燃与唐枫同行。
白尘燃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车,长睫轻颤,望眼欲穿。
“三哥,你眼睛怎么红了?没休息好吗?”
唐枫凑近他英挺的脸庞,定睛细瞧,忽然大惊,“三哥,你、你哭了吗?
初露嫁人,你感动啦?”
“嗯。”
白尘燃闭了闭泛红的眸,忙将视线移到窗外,“祝他们,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