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了摊手,颇为同情地看着魏栖梧,叹道:“所以最后就变成了这个结果,魏家主他两头受气。”
“这也是刚才魏家主还在犹豫时,总兵大人你就一口说破此事的原因,因为你本来就是当事一方,自然对此事再清楚不过。”
听他说完,魏栖梧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目中已全是骇然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大倒苦水,甚至是颇为愤慨地向陈泽讲述魏家遭遇的危机,可却不曾想,正主就安安稳稳在旁边从头听到尾。
如果手里有块豆腐,魏栖梧都想一脑袋撞死算了……
“总……总兵大人,小人不是那个意思,绝,绝对不是!”
纵使魏栖梧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在这时也是语无伦次,被吓得面上惨无人色。
“无妨。”
洛总兵倒还淡定,并无责怪魏栖梧之意,反而还上前一步,拍拍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叹道:“是我考虑不够周全,当初一心就想要岐空镜,反倒是忽略了你的难处。”
魏栖梧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总兵大人的口中竟说出这样的话。
这段日子以来,魏家上下处于愁云惨雾之中,早将这位素未谋面的总兵大人想像成了一位蛮横不讲理的强权之人,哪想竟然如此好说话?
难道是因为陈泽在旁边的原因?
方才两人的对话魏栖梧可是听得明白,陈泽固然军阶大低于这位大人,可从说话的语气中,竟像是平辈在论交,这使得魏栖梧震惊不已。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
然而洛总兵话锋一转,笑道:“你可知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谁?”
“这……”
魏栖梧愣住,他哪敢乱猜。
“是他啊!”
洛总兵笑着,一根手指指向的,却是愕然的陈泽。
“是我?”
陈泽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任他再能推断,也想不到这怎么突然就将缘由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他根本全不知情啊?
洛总兵也没太卖关子,当即道:“岐空镜虽好,我却也未太看在眼里,只不过这次出来得匆忙,身边没带什么好东西罢了。”
“所以就想着从你那里买到岐空镜,再转送给他。”
最后那根手指又指向了陈泽。
陈泽再度无语。
很想说这个锅在下不背……
可看洛总兵言辞之恳切,想来当真就是这么想的,再想到以对方的身份,又是与皇室沾亲带故,平日里见过的宝物不知凡几,岐空镜虽好,倒真还不必太被对方放在眼里。
所以,真是给自己的了?
就听洛总兵语重心长道:“陈兄弟你虽然走的是谋臣之路,可你这谋臣却不按常理出牌,每次打仗都亲自领兵,若是有一块岐空镜防身,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老哥我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你弄上一块护心宝镜,倒是没想到弄出了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