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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复,离开鲜卑的沮授脸上不仅看不出一丝高兴的神色,而且眼神深处带有无尽的悲痛神色。
袁绍的这一步棋他完全没有料到,没想到袁绍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竟然要同鲜卑部族共谋幽州,无论成与不成,这都是勾结外族的大罪,是天下群雄共同的敌人。
他更没想到的是,袁绍竟然让他走这一趟,让他来背负天下的骂名。
沮授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最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旁的士卒正在幻想回去之后得到封赏,还在盘算得到赏赐之后怎么安排,忽然听到马上的沮授不住的抽泣,心下奇怪不已。
“沮监军,此事不是办成了吗?这次回去大将军一定会大加封赏的,为什么哭泣?”
“是啊,是啊,这次事情办成我们一定会得到不少赏赐的,沮监军应该高兴才是。”
沮授听到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他不指望这些士卒会有什么雄心大志,但最起码的明辨是非还是该有的。
可这些士卒的表现告诉他,明辨是非是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不由的悲愤不已:“无异于对牛弹琴,呜呼悲哉!”
士卒听不懂他说什么,也就不再过问,还不如继续探讨回去之后如何享乐来的实在。
“沮监军可是在愁如何面的天下人?大将军又为何会这样?”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沮授的耳中。
沮授浑身一震,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士卒拉着马匹,走在他的身边。
“你是什么人?”沮授疑惑的问道。
“我是与沮监军一同前往鲜卑部族的一名士卒。”年轻人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士卒,我是在问你为什么有这等见识?”沮授当然认得这人。
“算不上是见识,只是曾经伴随田先生左右一段时间,跟他学了一些东西。”年轻人恭敬的回答。
“田丰……田元皓,哈哈哈……我终究还是不如你啊,随便教的跟班都有这样的见识,的确非同一般,此次被迫联合外族更是输的体无完肤,哈哈哈……哈哈哈。”沮授一阵狂笑,眼角不自觉的流下几滴泪水。
士卒们不知道田监军今天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的,都悄悄的离他远了一些。
沮授笑够了,也哭够了,回身看向一旁的年强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没有跟着田丰一起?”
“禀大人,小人名叫虎二,只因之前一直驻守西河郡,并不知道田先生出走的事情,更不知道田先生所去何去?再加上我家人都在城中,走不开。”年轻人拱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挺聪明的,以后跟着我吧!这个联合外族的罪名我背了,就当是大将军这么多年的提携之恩。”沮授双眼武神的看向远方。
年轻人大喜,随即看到出神的沮授没有去打扰,缓缓放慢马速,落后一个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