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何必咄咄逼人,若要逃离这里,你又如何需要考相助?考此次前来,只是想要告知国师,考监察人间的时候,曾察觉到了娘娘的气息。”
伯邑考微笑着,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何时何地都保持着自身优雅的形象,这是他在这三千年来学到的最多的东西,有着自身位格加持,哪怕其他仙神再怎么不忿,最多也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他也只要保证好自己的形象就好。
“你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披散的头发下,一双闪烁着精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伯邑考。似乎要看透他这个人。
但是伯邑考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看透?先不说生前他乃是西伯侯之子,将来要继承西伯侯之位的男人,城府自然浅不到哪里去,再说这三千年的磨练,早就将他的城府塑造的深之又深,怎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看透。
“考只是来告知一下国师这个消息,顺便说一句,考已经将此事告知王上。”
说完这句话,紫色星光亮起,伯邑考消失在这片光芒之中。
偌大的海眼,只留下哗哗的流水声。
申公豹盘坐在石台上,身体看上去没有一点变化,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中有着怎样的波涛翻滚。
伯邑考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自己出去搅乱世间吗?
虽然算得上是血脉同源,但是申公豹相信伯邑考对于这凡间的血脉应该也没有什么感情,帝王家无亲情,仙神对凡人亦少有真情,这凡间的血脉在他心里,当真和他毫无关系。
伯邑考死得早,也没什么血脉流下,这凡间的血脉只是他弟弟不知多少代的延续罢了。
甚至,伯邑考心中是不是对他那个弟弟也是满腔怨恨也不一定。
要知道,姬昌的继承人实际上是他而不是姬发啊!
至于逃离此地,申公豹也琢磨出了一个想法,只是那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世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和那高高在上的圣人知晓。
佛国之内。
广亮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族长,手中的九环锡杖和紫金钵上经文闪烁。
“族长,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卧佛寺一个交代。”
单刀直入,他没有什么虚与委蛇的意思,看向眼前这些狐狸的眼神也没了之前的一视同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祖师或许是错了。
“此事确实是我等做的有些差错。”
看着广亮严肃的目光,族长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她同样盯着广亮,眸子之中却一点认错的意思也无。
“既然这样,那就请族长率领全族搬离这里了。”
看着族长那有些死不悔改模样,广亮眸中厉色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而且说起来在这里发生战斗,那受到损失的只有卧佛寺一家罢了。
“三日之后,我等自然会搬离此地。”
“好。”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苏长风感觉自己掌心一动,一个小小的瓶子出现在他的手心,而对面,苏荃正对他眨着眼睛。
若无其事的将瓶子收起,苏长风袖手站在广亮身后,面无表情。
“唉,又是个多事之秋!”
身前,广亮低眉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