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冬天,一出门陈静沅打了个冷战。
她抬起头,看见黑云遮蔽了星光,在空中不停地变着形状,莫名的恐惧,由于是下半夜,月亮也早早地回家了。
她不知该去哪里,就在楼下随便溜达,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静沅想,卫淇毕竟不是我,当时我在酒店遇险时他并不在,所以不能理解我也无可厚非吧。
陈静沅正想得出神,猛然看见眼前有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便穿过去了,吓得她一身冷汗,往后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陈静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病房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来了这里。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顾若兰怎么样了?卫淇哪里去了?
不一会,卫淇走了进来,“宁宁,你醒了?”
陈静沅对他昨天的态度还不能释怀:“你不用管我,去照顾兰兰,她怎么样。”
卫淇说道:“经过医生检查,她没有受到实质侵犯。”
陈静沅顾不得计较,就顺着他的话问:“那就好,但她怎么像被人下了药呢?”
卫淇“不知道。警方正在调查,兰兰醒,但非常不配合警察询问。”
“你照顾照顾她吧,我先回去了。”陈静沅想起昨天卫淇的态度,挣扎着起来要走,她不是一个会死皮赖脸求安慰的人。
“宁宁,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样对你,我是怕顾叔叔伤心,你明白吗?”卫淇温柔地看着陈静沅。
陈静沅想起他昨天地话,心里委屈:“阿淇,你昨天说怕我报警了兰兰没法见人,如果我当时被人侵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也会没法见人,丢了卫总的脸?”
卫淇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以为陈静沅是因为自己昨天态度不好生气,没想到她在乎的是这个。
关于这件事,他也问过自己,他也不好说,如果陈静沅被人玷污,自己还能真不在意吗?
这个问题不只是他,很多男人都回答不了人都有自私的成分,对自己个人主义,对人马列主义。
尤其受男权思想的影响,很多男人可以允许自己万花丛中过,但不允许自己的另一半有些许污点。
就像《红楼梦》中的柳湘莲一样,自己也是眠花卧柳,却不能接受尤三姐。
虽然陈静沅也不赞成尤三姐的做法,但不得不说柳湘莲是有点双标。
“不用回答了。我只是随便问问。”陈静沅看着卫淇茫然失措的脸,大概也猜出来他的想法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明知没答案还非要问。
卫淇知道陈静沅不好哄,就如实回答:“宁宁,你的问题太残忍,说实话,我不敢想,如果——我会愧疚一辈子。但你摔伤了我一样会愧疚。我没法分辨哪个伤更残忍。”
陈静沅冷静道:“对于我而言,伤在我身上,都是刻骨铭心的,但对于你估计宁愿我是摔了腿吧。”
卫淇不得不承认陈静沅看东西太透彻,卫淇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对于男人而言,自己的女人受伤是心疼,但自己的女人被侵犯伤的不只是心,还有面子。
这个小丫头真是不好对付,如果是普通女人,哄两句也就够了,而她非要探究真相。而有时候,真想往往是触目惊心的。
卫淇被问得无言以对,动口不成,只好动手,一把把陈静沅搂在怀里。
卫淇不能否认她说的有理,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摔伤腿的结果更好些,这样我们就能好好地在一起。
“我想去看看兰兰。”陈静沅本能地抗拒着他的靠近,心里有了隔阂,身体上也会表现出来。
两人一起去看了顾若兰,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但对于昨晚的事她说自己喝多了,完全不记得了,陈静沅他们也只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