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夫。”
司机觉得白雅兰受伤也不是秘密,索性道:“上京市过来的专家,来帮白局长诊断的。”
“她伤哪了?”
“脊椎,海城本地医疗水平偏低,又不方便转院,所以上头帮忙找了上京那边的专家。”
夏梦莫名的烦躁:“看病就看病了,联系他干嘛。他又不懂医术……”
“是韩警官说,来了要去接人的。”
“你找个车去接,把人直接带医院就好了。他刚休息,什么事都找他,要把人累死啊!”
司机被她一番连珠炮般的抢白弄的有点下不来台,碍于韩东,又不好反驳:“那,那你把号码给我,我跑一趟。不过韩警官醒了,你得帮我解释……”
“你怕他干嘛,又不是原则上的事。”
司机是看出来了,跟女人永远也讲不出道理来。记下号码,直接拉开车门,拦车去机场。当然,主要是他自己也确实不想叫醒刚睡着的韩东。
只剩两个人。
夏梦才毫无顾忌的看着陷入沉睡的丈夫。说乞丐是夸张了,但不管是皮肤状态还是其它方面,跟在东阳市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以前不管怎样,身体,其它方面处处都充斥着活力,精力饱满旺盛。二十几岁的人,没事的时候,穿着运动服,就跟寻常年轻人没有区别。海城的他,像是一个长期处在亚健康状态的人,睡着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任何活力跟放松。
她来海城前是带着怨气的。
但再不懂事,此种境况也不至再给他添一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不知何时起,她想事情,早就习惯从对方的角度去出发……对比他在这的生活,自己在东阳那边受的一些小委屈,都没脸在他面前发泄。
恨还恨着,却已经不会在这表现出来。要算账,总要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好好算总账。问题仍然还很多,但已经看出来,韩东应该不至于单单因为一个白雅兰费如此大的周章。
可能真的是老领导的意思,他以前身为军人,不受控制……军人,不管退伍与否,都还是党员……是党员,在国家有需要的时候,就得站出来。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为男人找着种种借口。
本心里,一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决,坚决让他在这件事结束后退出……这样以后再有事,别人就没理由找他了。
她是心疼他的同时,又极端不满。丈夫曾经身居团长的位置,退伍的时候连一毛钱补助都没拿到过。用到了,又要求他去卖命。
凭什么?不就欺负他不爱计较,人好说话。
还有那个白雅兰到底跟丈夫是什么关系?伤势要不要紧。脊椎,别真一辈子卧床不起……
她胡思乱想,悄然抓住了韩东垂下来的手,轻放在了座位上。
也是太困了,又呆着无聊。
想着,想着,亦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累,忧心他到底什么时间可以跟她一块回东阳……
她想过的仅仅是小老百姓的生活,喜欢跟他在一块的每一天。即便身后跟着一大笔债务,只要一起努力,都不是问题。
大不了,还不起就不还了,没想象中那么严重。别人借钱给她,难不成还要逼着她来还么?没人会逼她,更没人会逼丈夫。会逼着她还的,她根本不会张口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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