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给她的感觉就是两条正在往中心汇聚的线。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在即将交汇之际,停止了前进。
她非当事人,却遗憾的抑郁难眠。
也是就近几天,突然间见到了平时会自动忽略的人心。它的复杂,超出想象。任由绞尽脑汁,她搞不懂姐夫怎么会选择了关新月,更搞不懂姐姐到底在干嘛。
不爱便罢了,爱着,自残般忍痛割爱,拱手让人。
这是什么心态?
韩玉龙见她又走神,揉了揉脑壳:“小明,又发什么呆呢。过来再试一条,大家都在等着你。一直这么下去,今天任务又完不成……”
导演,剧组接近人人敬畏。
夏明明像根本没听他说什么,扯了下韩玉龙胳膊,低声:“你给我姐夫打个电话试试,看他接不……”
韩玉龙拒绝,满口流利的国语:“他人奇怪,联系不上的时候,一定联系不上。”
“我姐这几天打算搬家……本来想通风报信来着,也不理我。”
“发短信嘛。”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万一姐夫不知道她带孩子搬哪去了,找不到小茜儿,俩人不彻底成为仇人才怪。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你可真称职。”
“那当然,人一共才几个亲人呐。我将来可不想夹到俩人中间,不,可能是两个家中间。夏梦也是,做事非做绝不可。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离了婚我姐夫法律上也有探视权,甚至抚养权,她凭什么这样……”
“你不知道她搬去哪?”
“知道,可我不能说啊。一说,以后我还能不能回去了。”
韩玉龙又揉了揉脑袋。
他生在国外,长在国外。实在理解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夏明明愈见愤慨,抱怨完姐姐,又将矛头引到了关新月身上。
韩玉龙听不进,示意打住:“关总人挺好的,你是偏见太重……”
话没说完,他喊疼退步,腿上被踢了。
夏明明不善瞥了一眼:“她哪好?拆散人家庭,插足人婚姻,勾引我姐夫……”
韩玉龙弯腰揉了揉腿部,傲娇如他,跟夏明明处久了,对她一些小动作也开始习以为常。并不退让,保持了点距离:“我认为她不错。作为一个导演,我不会考虑投资人生活中有多虚伪,我只是觉得,跟她合作,交流,特别愉快……哪怕她是装出来的,也特别好,至少她让人感觉很舒服,被尊重。”
“咱们生活里,如果人人都是像你所说的那种虚假好人。那你们国家的素质,轻轻松松的可以超过所有国家。”
“死外国佬……”
韩玉龙翻了下眼睛:“你别废话。这方面你比关总差远了,至少她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夏明明咬牙:“我要不是冲我姐夫面子,不砸了你这破剧组才怪。”
“对,我也是冲他。不然,早就换女主角了。耍大牌,一概不用!!说真的,以前特别讨厌我那个表哥……”
“因为他揍过你。”
“不是,是因为……”
“就因为他揍过你。”
“你让我把话说……”
“他揍的你都不能自理了,还说话。”
韩玉龙面红耳赤,中文吭吭哧哧的,英文脱口而出。
夏明明撇嘴,撞开他去往拍摄现场,嘴唇无声开合“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