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是沉不住气了,打算试探孤对付孤了,倘若她设计拉拢你,别傻乎乎去给人当刀使。”
苏锦蹙眉将手抽出来:“我倒是觉得皇后势力还不错。
如今这大周能对峙你的人不多,皇后算是一个。她要是真看得起我,那岂不也是我的一条出路。”
凌斯晏面色不好看:“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一点?
就算你真联手皇后整垮了孤,你以为她真的会好心放过你?结果只会是她杀你灭口,包括你的孩子。”
她故意气他:“万一我运气好,逃出去了呢?谁说得清楚,总比待在你手里等死的强。”
凌斯晏冷着脸连名带姓地叫她:“苏锦。”
“我在这。”她半点不迟疑地应声。
凌斯晏叹了口气:“如今我父皇病危,朝局动荡。
皇后跟慕容家忌惮孤,诸多朝臣权贵怨恨孤,孤已经够头疼了。你乖一点,不要再给孤添乱。”
她伸了根手指过去,逗弄永乐的小手,闻言就笑了:“原来你仇人那么多啊。
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凌斯晏将永乐抱到另一边,不给苏锦玩了。
他不放心地提醒她:“等下去良妃那里,言行注意些,记得你没见过她,更不认识她。”
苏锦不屑道:“这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别等下看到你母妃病了,就沉不住气痛哭流涕了,皇后可就等着看你情绪失控。”
明月姑姑在轿子外面小声提醒:“殿下,太子妃,快到了,二位快别说那些了,当心被人听了去。”
苏锦这才没再说良妃的事情,转而问凌斯晏:“我真好奇,你每天活得这么虚伪,不累吗?”
凌斯晏面色淡了些,轿子在冷宫外面停下来,他不说话了。
他在轿子里多坐了一会,不过极短暂的时间,他就沉默坐着。
悲凉、愤恨,太多种负面的情绪,在他脸上尽数积压浮现,随即又彻底收敛住。
他下了轿子,面色恢复了淡漠平常模样。
抬脚跨过宫门时,看向里面一地的枯黄落叶没有打扫,他皱眉露出了片刻嫌弃的面色。
永乐没有进去,被侍女抱在轿子里。
苏锦跟凌斯晏一起进去,刚迈上院子里的台阶,就闻到屋子里很重的药味和血腥味传出来。
凌斯晏手伸过来,牵住了苏锦的手,说了声“小心脚下”。
他手很用力,似乎是把所有掩饰着的情绪,都隐藏在了这牵手之间。
苏锦感觉手被他攥得有些生疼,强忍着没有出声。
进去时,良妃就躺在床上,屋子里简陋不堪,该是太久没有打扫了,灰尘味扑面而来。
里面有零散两三个侍女,看到他们进来,就跪下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凌斯晏的面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一步步走向床边。
躺在病床上面色灰白的良妃,唇角的血迹还未干,闻言就费力翻身看了过来。
她看清楚了来人,突然就神态疯癫地哭喊出声:“晏儿,娘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