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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璐穿着雪白的病房服,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那圆圆的月亮,正缓缓地散发出温柔的光芒,她的心里突然闪过无聊的情绪,今天医生说,让自己留在医院多几天,以便观察胎儿的最新情况,明天要做B超检查,她听了,重重地喘了口气,便掀起被子,赤脚走下病床,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受不了这个寂静的空间,穿起拖鞋,走出了小花园。
三名护士守在病房外,看到刘小璐走出来,便立即站起来,刚想说话……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碍事的,你们忙。”刘小璐对着她们勉强地笑完,便独自一个人走出了病房,看着整个花园,陷入夜色里,寂静无比,只有假山下的小塘里,游着一对水鸭子。
刘小璐微微一笑,走水塘边,蹲下来,借着岸上的一盏路灯,看着那对水鸭子,如此协调地游来游去,不知道有多乐悠悠,她的心里闪过一点暗淡。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刘小璐奇怪地拿起电话,看着是范子浩的来电显示,她的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接听了电话,轻应了声:“喂……”
范子浩站在百多级阶梯的顶端,微笑地拿着电话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我正在你家门外等着你……”
刘小璐咬紧下唇,握着电话,双眸一红。
范子浩意识到刘小璐刻意的沉默,双眸一闪地说:“你出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刘小璐握着电话,依然沉默了好一会儿,犹豫了一阵,才终于幽幽地说:“我……没什么事……只是我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包括那个孩子的父亲……”
手里的百合花掉在了地上。
范子浩握着手机,站在夜色,双眸折射出一点心疼的光芒。
刘小璐苦笑地低下头,拿起了草地上一块小石子,往那小鸭子的身上扔了过去,那小鸭子刷的一下分开了,接着又再紧挨在一起,在水里游窜着,她突然一笑地说:“原来我们的人生中,真的不能经常做错事,如果说做错事,老天爷是会惩罚你的。想我今天站在所有人面前,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只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被批评,我被剖开来般,他们每个人考虑的,全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包括那个孩子的爸爸……”
范子浩握着手机,依然好安静地听着。
刘小璐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双眸闪烁着颤抖的泪光,她哽咽地说:“没有人安慰我一下,疼惜我一下,说我怀孕了,你的心情是不是很差啊?怀抱的时候,你辛苦吗?有没有觉得很矛盾?有没有受伤?没有一个人说句这样的话,甚至那孩子的父亲,还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范子浩依然好安静地听着。
“我现在医院……”刘小璐握着手机,蹲在湿润的草地上,看着那对水鸭子已经游完泳,踏着草坪准备上岸,她幽幽地说:“我不能出去,因为明天要照B超,大家要好好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我就只能在这里等着,我那儿也不能去,我更不能回家。活了那么多年,从来像今天这样,身不由已……”
范子浩听完,终于双眸流露一点温柔,微笑地说:“小璐……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每件事,都随自己的意愿往前走。因为我们生活一个群体的社会里,自然在很多的时候,也要顾及其它人的想法。那些渴望你留下来的人,肯定有爱你的人,也有爱孩子的人,你已经是一个准妈妈,那么多人爱你的宝贝,不好吗?总好过将来自己一个人,拖着购物车,去奶粉区吧。”
刘小璐莫名地一笑,擦去了眼角要滴下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