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认输了,让言苍手书了那个牌匾,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那块牌匾永远是个铁证。
人们的耻笑,也永远不会过去,不会停止!
而且,他们言家世代都是能医擅药,别人看热闹的,兴许看不出来,还觉得卓施然给封炎治疗过之后,举重若轻很是轻松。
但言四长老作为言家长者,最是清楚,封炎的伤是个什么性质,有多难搞。
她绝不可能轻松。她的状态,也绝不可能像看上去这么好。
只不过这个女子,在众人面前忍住了罢了。
这般心性,能忍能狠的角色,将来是要成大事的。
言四长老心里也在暗恨着言苍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人。
但为了家族荣耀,也没有办法了。
言四长老尴尬地讪笑道,“怎么能说是我们的意思,卓九丫头,比试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从开始也没说过一局定输赢,那一般说起来,不都得五局三胜或者三局两胜吗?”
卓施然轻笑了一声,没有做声。
言四长老见她不做声,心里有些焦急,若是她真不答应,这两个司礼大人又出言给她做主了的话。
那就很难有转圜之地了。
于是言四长老只能赶紧激将道,“怎么?卓九丫头,你这般傲气的人,竟是不敢了吗?”
卓施然垂着眸子,嘴角依旧弯着浅浅弧度,但是眸色却非常冷。
封炎一语不发坐在那儿,将自己的气势完全收住的缘故,所以原本存在感并不强。
此刻倏然抬眸朝着言四长老看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他锐利的目光就如同刀子般,剜在了言四长老背上。
言四长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只能硬挺着。
而一旁,那个戴着诡谲黑焰纹样面具的黑袍司礼,似乎有些生气,气势有些控制不住似的,似乎马上就要发飙。
却被一旁的丹鼎司礼轻轻在手上按了一下。
丹鼎司礼的目光,锐利的从目孔中透出来,投向了卓施然。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她好像并没有打算拒绝。
“别激我啊……”卓施然依旧垂着头,淡淡说了句,听起来宛如自语喃喃。
然后,就见她缓缓抬起了眸子来,看向了言四长老,“我挺不耐激将法的,被激了容易玩得比较疯。”
言四长老先前感觉到焚天司礼都快要发怒了,他心都悬到嗓子眼。
此刻一听卓施然这话,就觉得有戏,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老夫这哪里是激将,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当然,卓九丫头,你若是不敢比的话,言家也不为难你,毕竟你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本事,已属不易。咱们言家世代能医擅药,自然也不介意结交你这样的年轻英才,所以……”
言四长老这话可以说是非常妥当了,又激了她,又彰显自己的大度,还给言家铺了个台阶。
卓施然直勾勾看向他,在对上卓施然目光的瞬间。言四长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为何,脑子里就顿时冒出两个字来——糟了!
卓施然嘴角勾起邪气凛然的弧度,“言四长老,你先别忙着给自己铺台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