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仑蔫蔫的,强打精神下车:“傅老,等一等,等一等!”他又倦又饿,偏不再敢造次,笑脸相迎。
傅立康似挺惊讶转头,一边安排司机去开车,一边随口招呼:“小刘,你怎么在这。”
刘昆仑心想自己在不在你能不知道?
念头百转,他小心翼翼:“傅老,能不能请您帮个忙。跟分局那边打声招呼,把我女儿先给放了。她年龄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我替她给您赔不是。等她出来,我让她给您磕头认错……”
傅立康示意身边人散开:“小刘,放不放你女儿跟我可没关系,那是警察跟法律的事。你说她胆子到底有多大,雇凶杀人,还是杀一个曾经为国家把命都差点丢了的英雄。对,你没去维和过,不知道什么叫英雄。”停了停,傅立康脸色凝重到骇人:“那我告诉你,英雄就是为了国家利益,形象,人民,把命放在身后的一群人。”
寻常至极的话,刘昆仑却陡然觉得周围密布着刀锋,不禁眼神躲闪,不敢对视,更不敢反驳。
傅立康语速转换自如,随即放缓口气:“我记得你们公司有个叫张仲的人,他不错啊。还有,部队这几天风大,别没事往这边来。你这小体格,我担心会被吹走。”
刘昆仑素来精明,已然听懂了。
张仲,他公司的董事之一。傅立康无缘无故提到他,是在确定刘氏董事长人选?风大,应当是说近期部队岗位变动频繁,让他跟及岳父躲的远远的。
“傅老……”
傅立康咳嗽了几声,再不理会,转身上了司机靠过来的车。
刘昆仑想谈条件,完全找不着机会开口,傅立康已经上车远去。
他站在原地,狰狞而挣扎。
可没时间,随着对他女儿的调查越来越深,再拖延下去,事情将更加难以收拾。
刘昆仑只觉腿部有点发软,被司机给扶住了。
他大口喘气,心里密布着浓浓的怨毒跟不甘,奈何,傅立康根本就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五十几岁,在刘氏呆了快三十年。这是他的底牌,他刘昆仑的标志。
如今,要退下去,把苦心经营的资本交给别人。
“刘总,您没事吧……”
刘昆仑扶着司机站直,将司机手机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