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北他们现在是站在半山坡,而老候家,往上看,位于山坡上,山最上头。
山头最平整的地方有四户人家,观察了下地形。山后面就是田了,哦,不是田,是地。当地有水的地方叫田,没有水的地方叫做地,他们后面后面后山就是地了。
只见这四户人家的房子都差不多形状,正房是土木结构的三间,有两层。院心里都是土基,没用水泥浇灌,牛也拴在门口的柿花树上,少的一头牛,多的两头,或两头大牛带一头小牛,在牛旁边放了枯稻草让牛吃,有家放了青草的。
路小北估计牛更爱吃青草些,喂枯草的人家怕是今天没去割青草,就用备料来喂了,牛真可怜!自己不知为啥有了妇人之仁了。
其余三家都有单独一间厨房,就老候家没有,而老候家的房子也是最破烂。房子外墙都是黑黑的,更不用说内墙了,内墙以前去过那个老奶奶家,他是知道的,而且从外面看上去,有烟囱,里面的内墙应该也是被熏的黑黑的了。
虽有两层楼,但二楼没窗子,也没隔栏围住,冬天挡不住寒风的肆虐。
院心里有一口井,其他家没有井,估计是共用的取水井。周围都是泥,下雨天,怕也是脏稀稀的。
“老候老候,领导来看你家来了。”陶村长喊道。
从屋里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庄稼男,年龄40岁出头。只是比陶村长稍微矮一些。
和他一块走出来迎接他们的,还有一位皮肤黝黑的妇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怀孕了,还有一个男孩,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一个女孩,七八岁,眼睛咕噜噜地看着来人。
进到屋子里一看,内墙果然也是漆黑的。
厨房和之前那个老奶奶家一样,有三脚架、灶那些,还好有电磁炉,在屋里生火,把墙都熏黑了。
堂屋,也就是客厅里,屋主不知从哪找来的废旧报纸,糊在了墙上,堂屋内间的隔墙是用木板隔起来的。
路小北想问他们家是不是超生了,后来又想起情况不明,也许有其他情况,所以就没有问。
“领导们好啊,来来来坐沙发上吧。”老候倒是热情招呼起来了。
指挥长面不改色的就坐在他家沙发上。沙发有破洞,用一床旧床单做沙发套,颜色黑黄,看起来长时间没清洗了。而其他人也跟着指挥长坐下来了。
沙发上只够做四个人,只有靳书记和指挥长坐下来了,其他人本来也要去挤着做的,可能因为指挥长是领导的关系,不好去挤,好在老候拿了几个凳子出来给他们坐了。
老候的媳妇一直没有讲话,后来,路小北才发现他媳妇应该是个越南人。来这边久了情况差不多一看还是能略懂一二的。
“老候,你倒好,别人都是娶一个,没多的,你娶一个,多了三个人,这买卖不亏。”兵哥这样一说,小白就懂了。
是重组家庭,越南媳妇,在越南那边生了两个小孩,然后带过来中国这边嫁给了老候,现肚子里面怀着的这个应该就是老候的小孩啦。
“你娶了一子母了。”兵哥用了这个术语,也就是说,娶个媳妇,但是带了小孩。
“姑娘也有了,儿子也有了。现在还怀着一个,以后有人打酒给自己喝,老候你真有福气。”陈支书说道。
老候只会憨憨的陪笑,搓着手,头发略凌乱。
“那是没办法的事。”老候说。
“看开一点啦,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看咱们和平村委会,甚至整个大堡镇光棍多多呀。”靳哥笑眯眯的说。
“老候你想盖房子吗?”指挥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