鯥在激流湍湍的河面嘻游着,铜铃般大小的牛眼随着头部的抬起,显得更加的明亮,口中发出得意的牛吼,向天问此刻突然感到此刻的鯥竟然如此的狰狞可怖,他的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呐喊,向天问一阵眼黑头眩,躯体再不受控制,身子向一块落地的石头般向河面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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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还是生,这个问题向天问问了自己一万万遍,向天问只有苦笑,看来自己似乎还活着,既然还活着,路还是要走的,他轻轻拍拍身体下鯥的羽翼,鯥的口中发出低哑的牛吼作为回应,自己慢慢的动转身子,使自己的身体尽量处于一个平稳舒适的状态,背部斜斜倚在鯥鼓张的四片羽翼之中,听着熟悉的水声浪花,时而一片水花飞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河水冰凉入骨,四肢原本有些受伤的地方此刻竟然几乎完全恢复,新生的皮肤微微泛出红润,显得身体更加的健康。
向天问微闭的眼睛慢慢的挣了开来,渐渐的,向天问的记忆逐渐恢复了过来,往事如潮,不过,此行的源头归宿竟然是那个嘛打村,他觉得有些搞笑,周转了如此多天,几乎把命差点交代在这里,竟然又要再回去自己刚进入这个异界空间的地方----嘛打村,按照东方望的叙述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向天问隐约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有些不妥,可是,究竟不妥在哪里?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河道的两岸是峭壁陡崖,估计是常人难以攀越的,就是自己,虽然受过军旅的野外生存训练,可是遇到如此陡峭的崖壁也是无可奈何的,所以这样的想法只在向天问的脑海中之一盘旋就被向天问丢到一旁去了,自己在鯥的背上,难得这样的一时清闲,很多事是要看天分的,既然那样,既然自己的命运再次和这只鯥联系在一起,自己又何必太在意呢?能有如此一刻的清闲时光,放松自己,也真是难得机缘呀!
突然,一阵非丝非竹的乐声穿入耳中,音节古朴简单,几乎就是嘿哈嘿之类的组合,不过,最简单的音调不停的变换着,显出不同于现代的雄浑和豪迈,向天问心中一动,猛然睁开眼睛,此刻,他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得惊呆了。
一群群裹着树叶,棕榈,兽皮的族人,一手拿着各式各样的石块,一手拿着已经创伤斑斑的乌黑色的木头之类的棍子,石块不停的奋力地敲击着棍子,棍子发出“佟唔”“佟唔”的怪异声响,这种怪异的声响合在一起竟然有着一种令人心胸激荡的豪迈感油然而生。
此刻,鯥载着自己来到了一个比较狭窄的河面,河水清澈见底,河岸有着青黄间接的草类植物,鯥见到这群人就不再前行了,慢慢的浮向河岸,向天问心里明白,这个地方或许就是东方望所说的那个重生的地方,嘛打村了,不过,自己也算是在嘛打村经历过重生,嘛打村村民和自己多少有些缘分的,自己周折的几乎要死,却最后又来到自己刚来到这个异界时空的地方,这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等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村民们敲击的曲调虽然雄浑和豪迈,怎么却有着一股说不清的哀伤深埋其中呢?另外,自己在遇到从自己身体分离的东方望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所谓的天界之门,换句话说,来到了黑摩天界,怎么会又回到嘛打村呢?如果是这样,东方望的叙述就很有些问题了,如果是嘛打村,那么问题就更多,好像这个和自己合二为一的东方望说话真的很有问题,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听出来他的话语中的破绽呢?
向天问的脾气一向得过且过,遇事沉稳,不管怎样的惊变,对他来说就好象很正常的一个喷嚏一样,向天问笑笑,看着有些沉郁的人们,慢慢的从鯥的背上下来,身手一招,鯥立刻从河水里飞跃而出,落在他的肩膀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