跸跋岩再度沉寂下来,魏十七跃入第二处地穴,在雷池中洗炼天顶枪,汲取雷电之力,令他意外的是,这第二口雷池中喷泻而出的,竟然是五色劫雷,连池水中动荡不定的雷纹,都与第一口迥然相异。他精神为之一振,不急于动手,盘膝坐于雷池旁揣摩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张开星域。
域界投入现世,心念动处,法则之线编织雷纹,如水波荡漾,雷电之力勃然而作,结成一颗雷珠,魏十七细细体察,雷珠中蕴含一丝乙木气息,不妨以“乙木劫雷”名之,区别于“五色劫雷”。
法则之线编织雷纹,引动“五色劫雷”,又花费了魏十七一年光景,无独有偶,当雷纹动荡成形之日,便是雷池干涸之时,池水倾泻无踪,留下一口死气沉沉的枯井。魏
十七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一鼓作气,跃入第三处地穴,以雷池洗炼天顶枪,孜孜不倦揣摩雷纹,习得第三种“巽风劫雷”。
雷池干涸,涓滴不剩,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就是注定了,魏十七猜测,血气乃深渊之根本,雷电法则受血气法则压制,可一不可二,不得共存于世,当他张开星域,以法则之线编织雷纹,雷池即为深渊排斥,溃散枯竭,从现世中退去。
要证实这一点并不难,他在星域中接连编织了两道相同的雷纹,后一道甫现,前一道即散去,毫无征兆,不可违逆。
深渊仅存的三口雷池已先后毁去,万兽谷最后的秘密烟消云散,魏十七长身而起,提起天顶枪,感受着枪内三种相斥相缠,微妙变化的雷电之力,起右足重重一踏,三处地穴尽数崩塌,身躯冲天而起,破土而出,手起一枪,雷电轰然大作,将跸跋岩击得粉碎。
长空万里,四轮赤日并驻于天,白云苍狗,变幻莫测,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一千多个日子从指缝流逝,凭借这三口雷池,他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深渊虽大,除了头顶的赤日,已无人能再相阻。他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轮到迦耶和转轮王落子了,无论棋局如何变化,他足够强大,随机应变。
正当豪情满怀之时,天地静止,赤日黯淡,袖中忽然一动,藏兵镇柱挣脱束缚,浮于空中。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镇柱前后左右颠簸几回,忽然失去控制,一飞冲天,转瞬没入霄汉,消失了踪影。魏十七催动星云双眸,在视野的尽头望见一抹淡淡灰影,刺破虚空,如墨笔点在白纸上,润开一团黑晕,层层张开,游弋于深渊之外,界膜之中的异物早有准备,如洪流一般倾泻而下,侵入深渊的天地。
鏖战拉开了序幕,深渊征召镇将,然而谁没有预料到,这一轮血战竟如此惨烈,连外界异物也加入了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