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佑和魔可可二人到达礼堂之时,这大殿中早已坐满了宾客。只见金壁黄顶,这礼堂竟是纯金打造,在烛火的照耀下,礼堂各处都是金光闪闪,耀人眼目。地上铺着红毯,红毯上游龙戏凤,宛如活物,大殿中间有一座高台,同样是黄金打造,一位灰衣老者静静地站在上面,鹤发童颜,笑脸盈盈,应该是主婚之人。此老乃是碧落宗的一门长老,姓刘,搬山大能。方才那响彻云霄的“吉时已到”四个字便是由他喊出,足见其修为深厚。
此时人刚坐定,尚有些喧哗。
“老大,这里!”
突然魔铁的大嗓门在人群中响起,二人转头看去,只看魔铁站在那里冲他们招手,身旁的圆桌坐着不戒和尚和魅窈二人,不知为何,此二人却聊得兴起,并未注意到方入大殿的胡佑和魔可可二人。
看到他三人位置后,胡佑二人这才移步过去,那魅窈看到胡佑和魔可可二人双双走了过来,先是一愣,接着便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了别处,不再和不戒和尚交谈。
二人落座之后,那魅窈便和魔可可说起了悄悄话,一边说着一边不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胡佑,那眼神就像一个母亲审视女儿带回家的男友一样,直把胡佑看得心中发毛,正襟危坐。
“你们和好了?”
坐在胡佑身边的魔铁轻声问道。
胡佑点了点头。
“真有你的!连我们老大都搞得定!”
魔铁一拳头砸在胡佑肩上,笑吟吟地低声说道。
“哼!”
魅窈冷哼一声,魔铁急忙停止了嬉笑,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有花无果…”
那不戒和尚又老又细的嗓音复又在一旁响起。
胡佑眉头一皱,他自是知道这不戒和尚说得是什么意思,心上顿时浮起一层阴霾。
“大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魔可可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不戒和尚刚要解释,却感觉自己的衣袖在被身旁的胡佑拉扯,不禁心中暗叹一口气,含笑说道,“无事,无事,老衲随意感慨几句,无甚意思。”
魔可可料定这老和尚似要隐瞒什么,正待追问,只见五人先后进来大殿之中,分别是碧落宗宗主黄天,血刀门冯无极夫妇,跟在最后的则是神医药生尘和他的妻子。
五人的进入使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胡佑转头看去,只见一向身体硬朗的药生尘此时却是步履蹒跚,竟由其妻子搀扶着向前走,面容枯槁,且不时咳嗽几声,那咳声中似伴着来自肺部的颤音。而其妻子也是一脸憔悴,二人虽都身着华服盛装,却难掩那一股凄凉。
听到药生尘的咳声,胡佑眉头一皱,要知道修真者体魄强壮,很少得凡人之疾,若是生了病,便说明其身体出现了问题,而且是会要人命的大问题。
胡佑正要站起却被不戒和尚一把拉住:“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而魔可可也对他摇了摇头,胡佑这才坐下,那一双虎目中却透出一缕逼人的杀气。
“黄宗主。”
“黄宗主。”
沿途的宾客纷纷站起,拱手抱拳和黄天打着招呼,黄天则满脸微笑地一一点头回应。
待五人在高台旁边的圆桌落座之后,黄天冲那高台上的刘长老点头示意,轻声说道:“刘长老,可以开始了。”
“是,宗主。”
刘长老抱拳回应,而后站直身子,大声喊道:“请新人入殿~!”
众人纷纷向大殿门口望去,先进来者却是冯流,冯流怀中抱着一只大公鸡,大公鸡胸前系着由红绸织成的红花,红花上复又两段红绸引出,随着冯流的不断前行,红绸那段的情形也渐渐印入众人眼帘。
红绸那头牵着的竟是两位新娘,皆是红布遮面,两位新娘皆有人搀扶,徐徐前行。
“天哪,是冥婚!”
“药生尘怎么会答应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嫁给一个人?还是个死鬼!?”
“药生尘这次可是丢了大脸了!”
一时间满座宾客都站了起来,议论纷纷,像炸了锅一样。
胡佑牙关紧咬,一双拳头攥的死死的,不住颤抖着,突然他感觉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紧握的拳头,胡佑转头看去,不知何时,魔可可已经来到他身侧,她把胡佑紧握的拳头重新舒展开来,柔声对胡佑说道:“别担心,我方才求过魅窈姐了,她答应我会出手的。”
“胡施主无需担心,你我有缘,一会老衲也愿意献上些微薄之力。”
不戒和尚的话飘入胡佑耳中,胡佑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随着新人上了高台,那喧哗声犹未停止,这众多宾客中自有药生尘的一些昔日好友,他们趁机起乱,说碧落宗以势压人,竟要药老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死鬼,痛斥碧落宗的不是。
黄天眉头皱起,他想找出这些人,只可惜人多嘴杂,他也毫无办法。眼看越演越烈,竟还有人说他是自己贪恋美色,看似是为后辈娶妻,实则是他自己要霸占这两位姑娘。
“闭嘴!”
声如惊雷,震得这黄金大殿都一阵摇晃。
黄天拍案而起,只身飞上高台,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