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是一个有经验的中年人，这是韩国栋从第一医院挖过来的，来到病患面前一看就大吃一惊。
担架上躺着的一个骨瘦嶙峋的家伙，说皮包骨都有些抬举他了，简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就这样还少了一条腿。
不过从外表上来看，陈凯杰看不出他有什么毛病，急忙大声问道：“先别吵了，病人什么情况？”
他这一嗓子倒是管用，病人身边的家属都不再吵闹，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人急忙说道。
“医生，我老头子早年被车撞过，落下了残疾不说，脑袋也被撞坏了，生活不能自理，今天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你快救救他吧。”
陈凯杰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免吐槽了一句，就算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至于给伺候成这样吧，我看八成是给饿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同时手里已经开始了动作，先进行最简单的检查。
呼吸微弱，瞳孔涣散，心跳也是绵软无力，这是马上就要嗝屁的征兆啊。
陈凯杰有些无奈，病人这种情况，他不能说束手无策，但能抢救过来的希望并不大。
沉吟了一下，他对那个中年妇人说道：“病人情况不容乐观，现在你们赶紧去交钱，我先去给他做一个检查，希望能找到他发病的原因。”
按照病人的情况来说，他这么做完全属于正规操作。
可是那个中年妇人却不干，大声喊道：“医生啊，你可不能这么黑心，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让我们交钱，太不应该了吧。”
陈凯杰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这是医院的规矩，你们这不属于急救，要先交钱才可以，如果你们不交钱我们是不会给病人治疗的。”
这一点也无可厚非，周凡成立这家医院虽然有公益的想法，但也不能来一个就免费，总要经过调查才行。
如果病人的家庭情况属实承担不起医疗费用，医院会适当给予减免，可是看这一大群人怎么也不像连个检查的钱都付不起的样子。
“你们不能这样啊，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能为了钱就不顾人命啊。再说我们现在也没那么多钱，你们就不能先救人吗？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看到她真的跪下了，陈凯杰又是皱了皱眉头，他当然想救人，可是规矩却不能乱，不然出了事怎么办？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病人马上要不行了，家属又这种态度，这让他有些难做。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担架上的那个病人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眼皮一挑，骷髅般的眼睛中爆发出一阵精芒，看到医生的时候，他挣扎着说道。
“救命，他们要……”
声音戛然而止，病人的双眼睁得溜圆，瞳孔却瞬间涣散，生机已然离体。
刚才那一下可把送他过来的那些家伙给吓了一跳，不过看到他死了，这些人马上反应了过来。
那个中年妇女一下子就扑倒了他的身上，大声的嚎了起来，“老头子，你这是怎么啦？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啦！”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则是一把抓住了陈凯杰的衣领，“你这家伙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哥死在你面前，你还是个医生吗？”
其他人马上就跟着起哄，“就是，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就知道赚钱根本就不管病人死活，这什么破医院啊！”
“对，要是你不给个说法，你这医院也别想开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