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和鬼舞辻无惨对抗了上千年,却发现,自己从未对对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斩掉一只鬼,就会有新的鬼产生。
渐渐地,十二鬼月在这种轮回中诞生了。
在这场轮回中,鬼杀队与其说是猎鬼者的队伍,更不如说是恶鬼的磨刀石。
杀掉劣质的鬼,但对那些拥有强大天赋的鬼,却无能为力。
越强大的人,越能够看清楚这一切,也越绝望。
眼前这位“炎柱”,就是这样一般。
抱着斩杀鬼舞辻无惨的执念,不断的前进,不断磨练,却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距离对方的越来越远。
这就是人类的局限性。
对方单凭寿命,就能简简单单的耗死自己。
炼狱一族的情况,和普通的猎鬼人又有所不同。
炼狱一族世代侍奉産屋敷一族,其历史甚至比鬼杀队的诞生更加久远。
自有炎之呼吸出现至今,历代的“炎柱”几乎都是由炼狱一族担任。
他们对于鬼,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无非是你杀我,我杀你的关系罢了。
只是,他们从出生开始,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在告诉自己的后代子孙,要斩杀无惨,保护弱者。
他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驱使他们的,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单纯完成某个责任的强烈信念。
所以,在某一时刻,他们所坚信的东西轰然倒塌时,前半生的执念,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最恐怖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完全无力改变这一切。
愚公移山,都有一个尽头,高山迟早能挖空。
但若是,这座山也在成长呢?
亚索不善言辞,平时说的话很少,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思考的时间更多,有时候所想到的东西更多。
槙寿郎所面对的一切,亚索都明白。
但明白,不代表认同。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的算的。”
“如果你选择放弃的话,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也许现在不行,但之后,我会杀掉童磨,找到无惨,然后杀死他。”
“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炼狱槙寿郎直直的盯着亚索,不屑的撇了撇嘴:
“其实,就是年轻而已,对吧。”
亚索不为所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
“......”
炼狱槙寿郎沉默了一下: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去吧。”
“在北马市,北马代市还要靠近北面的山林里。”
“这只鬼的头发上,有一片血泊一般的印记,”
“他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创建了一个名为“万世极乐”的教派,他就是教祖。”
“嗯,还有别的吗?”
亚索微微侧头,疑惑的看着沉默的炎柱。
“我只知道,他的武器是两把锋利的金色折扇......”
“......”
亚索眯了眯眼睛,感觉有些意外,但也不算意外。
他知道童磨很强,但也没想到,居然强到了如此地步。
面对炎柱,居然连血鬼术都不需要使用。
当然,这一方面也说明了,炎柱的体能下降到了什么地步。
“既然如此,非常感谢炼狱大人的帮助。”
对于童磨的一些信息,亚索当然知道,也知道对方是所谓“万世极乐教”的教祖。
他也曾通过这一层线索,专门收集过关于童磨的线索,但却没有什么进展。
原来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亚索站起身来,对炎柱微微一鞠躬,不算恭敬,只是基本的礼节而已。
如今之下,炎柱也没在意这些,摆了摆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被亚索套话,想知道的东西却一点没有问出来。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接下来,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炎柱站起身来,停顿了一下,这才拿起了自己贴身佩戴的日轮刀,转身离去。
这是,门外出现翅膀扑腾的声音,亚索脸色一变,看向门外,一只翅膀上有着血红印记的乌鸦停在了门口。
“这瘟神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