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纪颜宁还是拒绝了自己,第一次在长安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将这些话说出口了,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似乎还在生沈家的气,对自己也很是疏离,便想等着科考结束之后再谈此事。
他小时候就一直知道自己是有一门婚约的,只是从未去想过和自己有婚约的那个女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不过君子之道,无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只有有婚约在,他都会娶她为正妻,却也没有对她抱有多大的希望。
父亲早逝,母亲便希望他能寻个更好的妻子,最好是能在仕途上帮助自己的,就算是娶不了太高门第的,也该是个门当户对的,即便是那些小世家,或许母亲也就忍了。
可是纪颜宁出身商族,母亲自然看不上这样的门第,而他自己却无所谓。
直到他看见了纪颜宁,见识到了她的容貌与才华,他的心告诉自己,这便是他想要娶的女子。
以前他无所谓,是因为没有遇见过心仪的女子,可是见到了纪颜宁,知道她是自己已经退了婚约的未婚妻,他只觉得可笑不已。
第一次觉得老天在对他开玩笑,若是能早些遇到纪颜宁,他定然是不会同意退婚的。
他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纪颜宁回到了府中,往药房而去。
若是冯黛所言不假,说明那犯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燕的细作。
那毒药就是来自大燕的寒雪草,毒性猛烈,在大魏很是少见。
有细作很正常,国家之间为了了解对方的国情和一些事情,自然都是要派人去搜集一些重要的信息的,不过大多数收集消息的人都只是混迹在都城里扮作老百姓或生意人的模样去探听朝堂之事。
他们所能够了解的自然也是其他人能知道的事情,偶尔也能知道些不知道靠不靠谱的隐秘。
而比这些更为高级些的细作则会潜入高官的府邸之中,窃取消息。
所以很多官宦府邸即便是选下人,也会将底细查的清楚,近身伺候的下人更是要身家都清白。
至于让冯成中毒的细作到底属于哪一类,纪颜宁还不确定,她自然不会贸然开口去问这样的事情,不过总归是要提防些才是。
大燕国在大魏的北境,边境由定北侯镇守。
纪颜宁担心大燕的人想趁着萧疾风刚死,而萧少北在长安,所以对北境有所企图。
萧少北手握兵权,但是并没有回北境,这是纪颜宁的主意,因为会怕有人对萧少北不利。
可若真是大燕国对北境起了心思,这便不一样了。
纪颜宁正思考着大燕国和北境之事,而此事的容澈脸色却是黑沉得很。
他看着秋鲤,面如墨色。
“她今日去见了沈青逸?还有说有笑的走了一路?”容澈沉声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秋鲤把头低了下去:“纪姑娘身边有暗卫,属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也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容澈手紧握起来,显然生气了。
她对自己冷冰冰的,结果却和沈青逸谈笑风生?
不是说他们已经退了亲了吗!为何还要走得那么近!
难不成是见沈青逸高中了状元,见他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就后悔退婚了?然后现在两个人和好,一拍即合打算恢复婚约?
他沈青逸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状元郎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他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纪颜宁她是不是脑子不好,这么简单的选择都没有选好?
容澈想起了纪颜宁说她最讨厌皇室中人,心里又一阵发虚。
她不喜欢皇室中人,所以就选了个有才有貌的状元郎……
秋鲤和飞鹰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把头低得更深了,生怕王爷迁怒殃及他们。
“难道本王还比不上一个沈青逸吗?”容澈开口问道。
秋鲤硬着头皮道:“王爷身份尊贵,和沈青逸自然没有什么可比的。”
容澈心中气结:“难不成本王也就只有身份能拿得出来一说?”
秋鲤连忙道:“王爷武功好,相貌好,才华自然也是不输别人的,沈青逸比不得王爷。”
容澈更气:“本王这么好,那为什么纪颜宁就不知道呢!”
秋鲤道:“与王爷无关,是纪姑娘有眼不识珠。”
容澈冷哼一声:“不许骂她!”
秋鲤:“……”
人生好艰难。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纪颜宁脱下簪子正打算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响动。
随即门口处传来的袁武的声音:“是暄王。”
纪颜宁揉了揉额头,觉得无语至极,这人怎么总喜欢大半夜的闯女子的闺房?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睡下了,让他回去吧,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