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石道:“能有什么来历,她就是宝昌记的东家大小姐。一年多以前父母双亡,只留下她和七岁的小弟,接手了宝昌记,当初和她纪家那些亲戚抢夺宝昌记的时候,还曾经将五万两白银就这样拱手送给了当时的江州知府,所以前任知府和现在那些捕快崽子才这样护着她!”
北宫寒眼眸微闪,又问道:“好不容易抢到的宝昌记,她们姐弟为何不自己学着打理,要把一切事务都交给吴庚?”
白贺石不屑道:“大概是咬准了吴庚对他们忠心耿耿吧。”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但是他无论如何拉拢吴庚都没有成功,可见吴庚对于宝昌记的忠心,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要是吴庚这样的人能够效忠自己还有多好。白贺石有些妒忌。
北宫寒挑眉:“他们姐弟去长安,投奔的是什么亲族?”
白贺石想了想:“听说她舅舅是个侍郎,是个不大不小的士族,不过她的母亲多年和娘家都没有过来往,纪颜宁这般巴巴地去长安认亲戚,只怕是还是想沾个士族的出身罢了。”
他的语气有些嘲讽,商族出身确实会被人看不起,但是她这般巴结别人,倒是更让人不齿。
北宫寒忽略了白贺石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大概了解纪颜宁这个人。
纪颜宁虽然在长安有关系,但是应该不足为惧。
他在朝中力争出兵,现在正是需要粮草的时候,只要拿下宝昌记这块大肥肉,自然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
只是一想到纪颜宁,他就莫名觉得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就她身边的那几个护卫,武功高强,不像是寻常的护卫,反倒是像从沙场上历练出来的精兵。
北宫寒沉思了半响,抬眸对白贺石道:“得快些把纪颜宁给解决了,有她在,你就别想拿到宝昌记了。”
听了北宫寒的话,白贺石有些恼意:“我要是有办法还用得问你吗!那纪颜宁身边高手环绕,想动她一根手指都不行,更别说把她给解决了,她比吴庚更难对付!”
北宫寒无视他的怒意,站在仍是笔直的站在房间里,语气淡漠的说道:“办法是想出来的,若是你无法拿到宝昌记,那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再合作了,这江南多的是富商。”
听到北宫寒的话,白贺石终于敛起了自己的脾气,说道:“我会尽力的。”
北宫寒看了他一眼,随即抬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贺石心中十分不畅快,抬手正打算扔东西,可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又惨叫了几声,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心中憋着一股怒气,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泄!
北宫寒走回了他所住的院子,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也比较清静,他不用这白府里的下人,平日里只有早上会有婆子过来收拾东西,其他时间都十分安静。
他走进院子,一个男人?走了上前,低头道:“主子,已经去纪家查过了,纪颜宁今日一回府就将纪源生夫妇给押住了,根本不留余地。”
意思就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是废棋了。
北宫寒点了点头,这件事倒是意料之中。
从今日纪颜宁在码头上的表现来看,她根本就不可能容忍纪源生觊觎她的宝昌记。
“主子,长安那边的消息说,魏帝已经打算让萧少北和丁振去北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人提醒道。
北宫寒沉眸,他有何尝不知道时间紧迫。
之前在长安失手,差点让段无瑕拿住,所以没拿到北境其他地方的防布图,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下江南来找可供应粮草的钱财。
他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白贺石身上,无论是宝昌记还是福源记,他都想要从中挪出一笔大钱财来。
北宫寒道:“宝昌记除了做绸缎生意,在其他生意上应该也有不少的铺子,查查有没有医馆药铺,去动些手脚。”
男子道:“听闻宝昌记名下的倒是有两个药铺,叫宝安堂,平日里生意倒是一般。”
北宫寒道:“若是宝安堂的药毒死了人,身为东家的纪颜宁或者负责的吴庚,得去衙门好好查查吧?”
男子垂眸,应道:“属下知道了。”
说着便朝着院子外走了出去。
北宫寒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便朝着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突然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猛然转头,朝着那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只能看见一棵茂密的大树,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微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这才走进了房间。
躲在树后的暗卫松了一口气,可仍旧是要等他房间里渐渐没有了动静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围墙边上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