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是一个商籍女子和暄王定了亲,他也就回忆起了当初在恒城的事情。
纪颜宁在恒城救下了许多女子,名声甚佳,不过他记得的却是当初她给容澈留下的三样东西。
太医院才有的膏药,还有苏继文的隐秘,和一叠银票。
当初容澈和他都不得其解,一个普通的商户女子,甚至还没有攀上柳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那个时候的宝昌记在江南一带只是小有名气罢了,还没有今日这般壮大,若是朝中无人,又怎么可能会得到那样的东西?
即便是柳家的人,也不可能得到御用的膏药。
所以他知道纪颜宁并不是个善茬。
可是没想到女儿非要和她过不去,还硬生生吃了几个暗亏。
如今司徒烽看见了纪颜宁,这个女子和传言之中相差不大,容貌上乘,气质清冷,特别是她看过来的时候,眸子里的肃杀之气倒不必他这个武将要差几分。
纪颜宁走进了大厅,说道:“司徒大人这是来侍郎府闹事?难不成您在合江待得久了,连长安城的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没有皇帝的调令,您这般在侍郎府动手,莫不是无视皇家律法?想要开始造反了?”
司徒烽看着纪颜宁,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目光看向了纪颜宁,说道:“纪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也难怪静心在你手下吃了不少的亏。”
纪颜宁眸子泛冷:“我从未想过要和司徒姑娘作对,只是她不依不饶,总是找我麻烦,手段毒辣,我弟弟不过是小小的回击罢了,难不成总督大人以为自己一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吗?”
“小小的回击?”司徒烽咬牙道,“就凭你弟弟做的事情,我就算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纪琅却开口道:“是司徒静心想要这么对我姐姐,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司徒大人若真是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杀了也不为过,那我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直接一箭射死一了百了。”
司徒烽听着纪琅的话,更为恼怒,咬牙道:“你这个狂妄小儿!”
他说着夺过了一旁护卫的剑,就要冲着纪琅的方向刺过去。
袁武一跃上前,伸手拦住了司徒烽,两人交手打了起来。
司徒烽虽然是总督,可是袁武当了那么多年的暗卫,武功极高,司徒烽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很快司徒烽手上的长剑就被打落在地上。
纪颜宁走了上前,说道:“司徒大人若是愿意好好说,我们可以奉陪,但是这般想要我们姐弟的性命,我们可是留你不得的。”
司徒烽的目光看向了纪颜宁,咬牙道:“怎么,你还想要对我动手?”
纪颜宁看着他的模样,笑道:“听闻长河河坝决堤,合江应该也收到了影响才对,若是我的消息没有错,合江百姓受灾,但是你这个合江总督却为了女儿的事情在长安寻滋挑事,闹事侍郎府,若是皇上和文武百官知道,或是百姓们知道,大人猜一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司徒烽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之所以赶着回合江,就是因为长河决堤的事情,现在合江也受灾了。
可是听闻女儿出事,他就吩咐了手下处理赈灾事宜,就赶回来长安了。
这些事情,纪颜宁又如何能得知?
纪颜宁却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得知的,只是说道:“若是你这个总督之位不保了,不知道你的女儿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司徒烽觉得受灾并不算太严重,到时候他只要在皇帝面前装个傻,再保证好好处理后续事宜,皇帝大概也只是指责一番罢了。
毕竟他当合江总督那么久,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这个小姑娘还真以为她能撼动司徒府吗?
纪颜宁听着司徒烽的话,眸子里却是闪过丝丝的冷笑之意:“当然,总督大人哪里是能这般好欺负的人?所以我特别备下了不少的招呢,比如你的手下仗势欺人,抢占土地,杀人枉法;你的家仆强抢民女,你的女儿更是不用说了,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用得我一一细数?”
司徒烽的目光看向纪颜宁,咬牙切齿道:“你血口喷人!”
纪颜宁上前,走到了柳牧的身边,其实司徒烽当个总督也还过得去,只是御下的本事太差,正如他将女儿养成这般性子一样。
所以他手下的人犯了事情,他未必会知道。
但是他知道与否不重要,这些事情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就算是那些人说与司徒烽没有关系,谁又能信呢?
毕竟事情是司徒烽吩咐去做的,只是手下的人用的手段,出乎他的意料罢了。
纪颜宁说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们司徒府,是你们不识抬举。”
司徒烽气得要吐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识抬举”这四个字,会由一个商籍女对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