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面色不似作假,皇帝这才满意地挥袖让他出去了。
刚出了御书房,容澈便将纪颜宁给横抱了起来。
纪颜宁心中一惊,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有些羞恼道:“容澈,现在在宫里呢!”
容澈却是充耳不闻,丝毫不在乎。
他将纪颜宁抱在怀中,轻的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的分量。
“不要紧,我抱自己的媳妇,又何需在意其他的人看法。”容澈说道。
纪颜宁看见他这般正经的模样,倒是轻笑出声,任他抱着。
对于容澈来说,纪颜宁实在是太轻了,这些日子病了之后,虽然纪颜宁仍是逼着自己多吃一些东西,可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瘦了下来。
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容澈抱着纪颜宁出了皇宫,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人看见了。
原本都在谈论这蔡家姑娘死因的事情,现在看着暄王和纪颜宁这般恩爱,倒是觉得这样的眷侣,又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插足呢?
容澈将人送回了柳府,纪颜宁已经很疲惫了,见她睡下之后这才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的时候,蔡太傅已经等候多时。
容澈看着坐在客堂里的蔡太傅,脸上有些冷冽。
他走了上前,径自坐在了主位上,目光看向了蔡太傅,语气冷然:“听闻蔡太傅孙女刚去世,怎么就得空到本王这里来了?”
蔡太傅看着面前的容澈,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知道这个人轻易惹不得。
可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不想就这样忍气吞声。
所以他想问问。
“说到底,我们家柔儿和王爷也是有婚约在身的。”蔡太傅说道。
容澈挑眉,看向了蔡太傅,说道:“人都死了,难不成蔡太傅还想着要让她给本王当王妃?”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冷意。
蔡太傅一把年纪了,在朝堂上也混了许多年,没想到今日却被这样一个小子给压得说不出话来。
他垂眸咬牙道:“自然不是。”
容澈道:“那不知太傅来王府所谓何事?本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太傅的关系那么好了。”
蔡太傅哪里还不明白容澈的意思,容澈根本就没有把蔡府放在心上,更是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孙女的。
是自己太过贪心,想着孙女嫁给暄王,到底是能尊贵些。
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他又问道:“暄王对于皇上所赐的婚事是不是不满意?”
容澈说道:“满不满意已经没有关系了,人已经死了不是吗?”
蔡太傅心中一凛。
他现在倒是明白过来了,容澈虽然没有承认,但是这个态度,就知道想要自己孙女死的,可不正是容澈自己?
在朝中多年,蔡太傅还没有那个时候像今天如此憋屈过。
可是他没有证据,根本就无法证明杀害自己孙女的是暄王,毕竟仵作倒是验证得清楚,只是突发旧疾而死。
“就算是没有柔儿,也会有其他的女子。”蔡太傅开口说道,“暄王殿下尊贵,暄王妃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丛溪县主出身低微,而暄王殿下战功赫赫,想来皇上是不会亏待殿下的。”
就算是他拒得了一个,难道他还能拒得了皇帝塞给他的其他人吗?
不知为何,蔡太尉说完这句话之后,倒是有些许出气的意味在。
容澈说道:“这些事情就不用太傅担心了,说不准那些人,全部都死了呢。”
这话虽然说得很轻,仿佛像是在说天色一般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蔡太傅的背后却有些许的冷汗冒出。
他身为文官,可是在朝堂上浸染多年,手上说没有血是不可能的,只是由容澈这样说出来,往他身边塞的女人都得死这样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惊。
想到容澈当初在北境杀敌,是个凶狠之辈,一时间蔡太傅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了。
整个客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容澈却似乎并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了蔡太傅。
蔡太傅心中发凉,说道:“下官告退。”
还没等容澈再说其他的话,蔡太傅已经转身离去,面上满是愤怒之色。
但是他很明白,蔡家不过是皇帝和暄王博弈的旗子罢了。
神仙打架,遭殃的只能是他们这些无力反击的人。
容澈看着蔡太傅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眸子是越发的阴冷起来。
秋鲤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王爷。”
容澈慵懒得应了一声。
秋鲤禀报道:“属下让人在玲珑山附近蹲守,还有暗中查探,这是查出知道应家人葬在玲珑山的名单。”
他说着将手中的那份名单呈上前交给了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