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才十岁呀,小学生的年纪,话说出去也没人信,不然我被当做异类,被抓了怎么办?”
这话说得魏铭心头快跳一下,一旁吵架、打架、劝架、拉架乱成一团,他全不在意,“为什么是异类?”
崔稚突然转过来,朝他呲牙咧嘴,“因为我已经26岁了!你信不信?!”
魏铭心里咯噔一下——信!
他刚要追问下去,里长颤抖的喊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都闭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不清了!吵也没用,打也没用,这事就这么揭过!绿亭村的人全都回去,不要再吵闹!”
话音一落,绿亭村的人各个露出不服的表情,赵家人倒是挑眉晃头,甚是得意。
只是老里长又开了口,“赵家人回去替我转告赵功,粮食是公家的,乱动可是犯法的事!我老头劝他,早早把粮食发到各家手里的好!”
说完,也不管赵家枣核噎了嗓眼的惊讶样,转头就走。
里长这边走了,绿亭村的人自也不闹了,朝着赵家人脚下使劲“呸”了几口,也走了。
赵家人气得骂,骂绿亭村,不忘捎带着里长,“让这老头再横一年,明年轮选,咱们赵家人成了里长,看他还嘚瑟不!”
骂声渐远,崔稚砸吧砸吧嘴,看得津津有味。
看来古代农村跟后世农村区别也不是很大,都是谁家有钱有丁,谁家就占据了权利的上头,而拿住了权利,又高人一等了。
她从前跟着师父下乡采风,也是见识过的,现在要亲身经历一番,可要看清形势再行事。
崔稚要站起身来,谁料却被魏铭拉住了手腕,只听他道:“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崔稚都要忘了,“我说什么了?26岁那个?”
见魏铭认真严肃的点头,她哈哈大笑,刚要说什么,就见远处两个人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
老朱婆和她小孙子东财!
崔稚心思一动,立时又蹲了回去,还扒拉了苇子挡在前边,“嘘,别说话!”
这次老朱婆和东财没鬼赶似得跑路,走的却也不慢,一直张望着前后左右,不多时走到了崔稚和魏铭藏身的地方。
“快快,赶紧走!别叫人瞧见了!”
瞧见什么?
崔稚定睛往两人身上看去,只见那老朱婆怀里像是揣着什么,捂得严严实实,怕被人瞧见。
崔稚看得正疑惑,老朱婆的小孙子东财忽的拉了老朱婆一把,“婆,掉了两粒米!”
米?!
崔稚一下明白大半。
难怪村人去赵家,赵家男丁都在门口拉好架势等好了,原来关窍在这!
果听老朱婆道:“快拾起来!抠烂的赵家,一回比一回给的少!呸!”
东财听见她骂,问,“那下回还去他家报信吗?”
“小点声!”
老朱婆连忙扭着头四周看了一圈,眼见一个人都没有,赶忙道:“报!怎么不报?!先把米粮得了再说!等到得的差不多了,再跟着那些人抢粮食去,两头都得!不能光让赵家把好处捞了!”
婆孙俩说话的工夫就把米捡了。
崔稚一路目送老朱婆和东财远去,小心思盘算不停,一转头,被魏铭探究的眼神吓一跳。
“傻木子,你盯着我看干嘛呀?咱们现在得想法把粮食搞到手里,该盯着这老朱婆才是!”
注[1]:本文架空,借用部分明朝情形。明朝里长为十人,每年轮换,十年重选十人,此处简为一人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