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握紧了手里的枪,他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但血腥味依旧浓郁。
“江昀,最大限度的配合警方调查,法院会酌情考虑减轻刑罚。”
“减刑?”江昀笑着挑了一下眉,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甚至有几分惫懒,“不如,我们说说其他的事,你爸爸的事你应该也感兴趣,比如……”
他眯起眼睛,轻声说道:“他吸毒。”
这三个字,如同余音绕梁,在他耳边缠绕不去。
陆靖白蓦然变了脸色。
一个终身都在为缉毒事业奋斗的一线干警,吸毒是对其人生以及他所热爱的事业的侮辱。陆渊是在追捕毒贩时牺牲的,是烈士,更不能让人在他的职业生涯上抹黑。
枪口猛的戳在江昀的太阳穴上,“你他妈给我闭嘴。”
有血从那一处的肌肤渗出来。
江昀猛的一踩刹车,陆靖白的身体本能的往前,撞在了前方的仪表盘上。
“真是天真,”江昀一肘撞在陆靖白的手臂上,森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疯狂的恨意。
陆靖白手一扬,枪沿着抬高的手臂滑落,他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接,被江昀截住了。
“呵。”
陆靖白眯起眼睛,冷笑一声,缩回那只被江昀手肘撞击的手臂去抓枪,再次被江昀挡住了。
眨眼间,两人已经虚虚实实的过了十几招。
在江昀再一次伸手之际,陆靖白抬手将枪打飞到了后排,曲起的手肘撞在他的肋骨上,而江昀的拳头,也狠狠的砸在了陆靖白的侧脸上。
江昀曲起手臂,反绞住陆靖白的脖颈。
那一处被子弹擦破的地方立刻开裂出血。
从驾驶室那头的车窗灌进来的风吹散了血腥的味道。
江昀喘着气,“陆渊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吸毒,欺骗女人的感情,最后又背叛了你母亲,职业上,他不配‘缉毒警’这三个字,感情上,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情人,一年365天,三百天都在忙碌的人,估计也谈不上是个好父亲。”
陆靖白被他勒住脖子,脸色和眼睛都泛着红,“江昀,你在妒忌?”
两人像是两头野兽,互不相让,殊死搏斗。
“你怨恨你的原生家庭,却又无法改变,或许,你曾经寄希望于我父亲,希望他能带你、带你母亲逃出那个魔窟,可惜,你最后还是失望了。”
江昀收紧了手,陆靖白被他勒得脖子都要断了,眼前一阵发黑。
这是一种自伤的伤敌方式。
陆靖白的手肘还抵着他的肋骨,痛感明显。
陆靖白突然收手,身子往下一低,脱离了他的控制。
下一秒。
‘砰’的一声。
陆靖白一记老拳重重的砸在江昀的脸上。
江昀的身子撞在座椅上,嘴角溢出了血迹,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颚蜿蜒而下。
他推开车门下车,陆靖白紧随其后,甩手,用手铐的链子死死的绞住江昀的手腕。
瞬间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