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淡淡道:“听说修习截气指的人若遭反噬,头发会一夜变白。”
妻夫二人心中顿时一震,对视间,吴偢道:“原来,他说的因练武伤了身、才满头青丝变白发,竟是……”随后,声音陡然变得恨怒不已,“我对他心生同情,不计前嫌地待他,他却为何要对我的?儿下手?”
他几步冲到张萝面前:“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的?儿下手?”
“我、我……”张萝被他愤怒血红的双眼盯得不敢对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你~~”
“吴偢!”楚晗喝止他。
吴偢一个激灵,转身看到?儿正看着自己和张萝,立即清醒过来,后面的话也统统咽了回去,再不提半字,暗自深吸一口气后,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上前牵住张?的手温柔道:“?儿,今日不练剑了,陪爹爹去熬老鸡汤可好?”
张?看着他点点头:“爹爹,你要做好多好吃的给晗姨姨吃!”
“好,”吴偢给楚晗行了一礼,便带她往外走,“爹爹亲自下厨,把所有拿手菜都做出来给晗姨姨吃,?儿帮爹爹添柴加火好不好?”
张?立即答应,父女俩边走边说,很快消失在去往厨房的方向。
张萝有些尴尬,楚晗淡淡道:“本尊只是提示一下,并不想掺和你们的家事,所以,无论如何处理,都待本尊离开后再行事。”
张萝点点头,伸臂道:“楚少主请。”
四人出门后,张萝前行带路,沐晨和汩沨随在楚晗身后,见张萝走走停停,少主却脚步不停地信步而行,有时还并不理睬张萝所带之路,自行别径,不久后,便是一棵灵草被拔起,扔进张萝怀中,几次之后,张萝的胸腹衣衫便被砸得满是泥土。
看她被少主整得如此狼狈,二人不由低头掩笑,方才因猜测对张?下手之人定与她有关,而生发的不平怒气也消了些许。
张萝也不是个傻的,夫郎那么大的反应,这三人肯定已听出什么,见楚晗面无表情地为?儿出气,两名男子也快意偷笑,不由叹气道:“楚少主,实不相瞒,对?儿下手的人,与我的确有些瓜葛。但天地良心,自从与偢儿成婚后,我对他人便再无心思,更不可能撺掇外人来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楚晗没接话,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快步前行,走到离铁矿不远的地方。
张萝苦着脸紧跟:“认识他时,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他也从不知我是玄元剑派的掌门之女。开始时,我受他相貌吸引,又见他说话温柔,便生了好感。可后来却在无意中得知,他其实是个毫无爱心、一直想攀附权贵的男子,与我交往,只是利用我刺激别人,顺便当作备用的马车。他的一切温柔和善良有爱也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我亲眼看到他踢打一名老乞丐,辱骂小乞丐,而他,却不知我正好瞧见了。从那后,我便打消了娶他的念头。”
楚晗依然没搭理,一声不吭的沐晨和汩沨却对这段感情纠葛听得极为认真,张萝紧跟在楚晗身后,他俩便紧跟在张萝身后。
“没想到,我从他面前消失后,他却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的身份,竟找上门来,甚至对山门守卫苦苦哀求,说只想见我一面。”张萝气恼道,“您说,我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见他?若真娶回一个势利又冷血的狠毒之人,必将是家无宁日。”
楚晗拔出一大棵已死的枯草根,嗖的往后一扔,张萝被砸得哎哟一声跌坐在地,待捡起枯草根,才一愣:“楚少主,这……这也能入药么?”
楚晗淡淡道:“可以烧火。”
沐晨和汩沨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张萝哭笑不得:“楚少主,其实,你为?儿出气,我很高兴,一点也不气。”
她爬起身,拍拍土:“我也是恨不得剁了那势利眼的手。当时,他闹了许久,甚至撒谎说怀了我的孩子。爹的,老娘连碰都没碰他,哪来的孩子?我打死不承认,母亲这才请产公验身,我日,没想到还真有了!”
沐晨和汩沨瞪大眼睛,张萝忙道:“不是我的!那浪蹄子不知是跟谁怀的野种,竟想栽到我头上!”
楚晗终于瞥了她一眼,张萝立即道:“我自然不想当冤大头,为此,还被母亲罚跪祠堂,连跪了三天三夜。不曾想,在我被放出来时,竟听说三妹认下了此事,说那孩子是她的,还要纳他为平夫!”
沐晨和汩沨吃惊地张大嘴,张萝一手拿灵草、一手拿枯草根摊手:“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
她边朝楚晗走过去边道:“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三妹定是看出他无赖又泼辣阴狠的手段,从而故意把他弄进门的,既不给他正夫之位,又利用他对付我们。难怪他突然流产,因为那根本不是三妹的孩子!三妹肯纳娶肯利用他,可不代表真愿意替别人养孩子,还让野种姓自己家的姓、以后分自己亲骨肉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