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原本就是chóngqìng人,在上海读书时被秘密吸收进复兴社,西南情报机关查不到任何问题。”戴笠回答,“她的任务由学生亲自安排,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并且只与学生单线联系,绝不会有泄密的危险——”
“雨农,你要多动动脑子。”蒋委员长开始训斥他的学生,“你能想到的办法,难道其他人想不到?别人派去的情报人员全都被清查出来了,你派去的就能潜伏下来,嗯?她送回来的情报不能……”
他突然停住了。委员长突然想起一个事实,以西南对南京具有的压倒xìng优势,郭波根本不需要、也不屑利用某个已经投靠他的复兴社谍报人员向自己传递假消息;郭波喜欢用强大的力量直接摧毁对手,而不是使用什么计谋。
也就是说,不管戴笠的“王牌”是不是已投靠西南,她带来的消息肯定是真的。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惊喜。虽然在表面上,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他的语气却缓和了,而且说话的内容也发生了改变。“雨农,除了西南军队不会真的发动进攻,你的部下还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戴笠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暗自感谢了他认识的所有神灵以后,复兴社头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答到:“情报还说,郭波准备迫使校长答应他提出的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郭波离开chóngqìng前已经委托那位达绮芬妮小姐与zhèngfǔ谈判。”
“嗯?”委员长先生扬了扬眉毛,“那为什么zhèngfǔ至今没有接到chóngqìng方面提出的谈判要求?”
我怎么知道。戴笠很想如实回答,不过他很清楚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所以只能竭力猜测原因。“我认为……”他犹豫了一下,“……那位达绮芬妮小姐是个很古怪的女人,xìng格傲慢而且喜好暴力。”他想起报纸上流传的各种有关郭波与达绮芬妮的各种传闻,于是停下来,并且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笑容。
这是很不合时宜的、极其错误的表现。
蒋委员长被戴笠脸上的笑容气得火冒三丈——即使白痴也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他愤怒的拍着桌子。“戴雨农,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校长!你还是不是黄埔的学生?”
戴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而这竟然完全是他自己的错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然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希望还有挽回的机会。“校长,学生——”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委员长制止了他,“直接告诉我,为什么zhèngfǔ至今还没有接到chóngqìng提出的谈判要求。”
戴笠提起来的心重新落了回去。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校长,学生认为,以那位达绮芬妮小姐的傲慢xìng格,她或许更希望由zhèngfǔ主动提出谈判的请求。”
蒋委员长思考了一下。“你说得很对,”他开始习惯xìng的摸自己的光头,“chóngqìng方面肯定希望zhèngfǔ主动提出谈判的请求。不过,这不是因为达绮芬妮的傲慢xìng格,而是为了给郭波找一个台阶下台。郭波动员了几百万军队,如果再主动提出谈判,就会被人说成外强中干、sè厉内荏,面子上会很过不去。”
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这件事要尽快解决。既然chóngqìng有谈判的想法,我们就绝不能放过机会。看来,应该让岳军[注]去一次chóngqìng……不,为了表现zhèngfǔ的诚意,应该请兆铭与岳军一起去chóngqìng,而且动作要快,最好坐飞机去……”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已经忘记了戴笠的存在。
然而在戴笠看来,校长正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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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岳军是张群的字,至于兆铭,大家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