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包间的门突然被轰的一声撞开,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唐宛如来了。除了她之外,能弄出这种动静的也就只有推土机了。
她像是一朵巨大饱满的积雨云一样,沉默而又缓慢地飘到座位上,幽幽的,像一个鬼。
她的怪异行径迅引起顾里的好奇。“你又被打了?”顾里关切地问。
唐宛如完全没有理睬顾里,她两眼红肿,确实像是刚被人在眼睛上揍了两拳一样。她轻轻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幽怨地:“太伤感了,我刚看了一本非常伤感的。”
“什么名字?”南湘听见“”二字,格外敏感,就像顾里听见“财务报表”时的反应一样。
“我初中时写的日记。”唐宛如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我轻轻地拍了拍呼吸急促的顾里,安慰她:“不要动手。”
“林萧,”唐宛如抬起头,抓住我的手,“你可以把这个日记拿给宫洺看么,我觉得完全可以表在《m.e》上。”
“唐宛如你太残忍了!”南湘痛心疾地看着可怜的我。
“谁的青春不残忍呢,青春都是一残忍的华丽诗篇。”唐宛如幽怨地。
“如果林萧要辞职的话,或许可以借你的日记用一下,当做辞呈,直接拿给宫洺。”顾里用余光斜眼看唐宛如。
唐宛如歪着头,似乎在消化顾里的话。顾里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有后悔自己话太过艺术,越了唐宛如的智商,没有起到直接羞辱的效果。
果然,唐宛如摇了摇头,放弃了企图理解顾里的话的打算。她转过头,对南湘:“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投稿到其他什么杂志社?”
“投到《最》去,一定可以表。”南湘亲切地握着她的手,“他们有个栏目叫‘作文教室’。”
“真的吗?”唐宛如显得特别激动。
“哟,还看《最》啊,五年前你就吹灭了十七根蜡烛了吧!”顾里没有忘记刚刚的战败,迅还击了南湘。
“那你对郭敬明就不了解了,喜欢那个妖孽的,从十四岁到四十岁都大有人在。”南湘满不在乎。
“我确实不了解,”顾里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有一次我在dior看中一件男式礼服衬衣,结果店员不卖,郭敬明已经订了,是为他预留的,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那一款了。那个贱人。”
“你干吗要买男式衬衣?”唐宛如从悲伤中抬起头来,脸上是认真的疑惑。
顾里脸色铁青,我看她眼睛里的火几乎可以把唐宛如烧成灰,而对面的顾源也有尴尬,低头翻杂志。谁都知道顾里买男式衬衣是送给顾源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地默默低头,唯独唐宛如,可以不怕死地问出来。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南湘清了清喉咙,准备用玩笑缓和气氛。她像是八档连续剧里的人一样极其做作地“哈哈哈”假笑几声后,:“顾里,你也别羞辱我看十七岁少女的杂志,我还没羞辱你看四十岁老女人才看的《当月时经》呢。哈哈哈……”刚笑了两声,笑容就僵死在脸上。
对面顾源抬起头,冰冷着一张脸,他手上正摊开着一本《当月时经》。我抬起手掩面。而这个时候,服务生送菜过来了。唐宛如非常响亮地逮着人家问:“这是**?”但是她的语气太过肯定,活生生把
那个问号念成了句号的口气。年轻的服务生迅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差盘子都拿不稳……我们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了窗外。我们并不认识她。她应该是过来拼桌
的。
我们刚刚开始吃饭没多久,顾里和顾源的电话都响了起来。于是,我们共同观看了
两个机器人,用一模一样的程式设计表演了一出整齐划一的舞台剧。“ok.”,“没有问题”,“我十分钟后到”。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了三句一模一样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约好了的。“我要到学院去一下,院长找我。”顾里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拉开椅子。“我也是。”顾源慢悠悠地站起来,伸手拿过旁边他的gunetbsp;大得我简直怀疑他装了一辆自行车进去。
nei1埋头吃饭,同时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走过去要过十分钟了吧,开我的车去咯。”顾里想了想也对,转过身想要伸出手去接钥匙,结果,nei1轻轻地把钥匙朝顾源一扔。
顾里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车刚停在经济学院门口,她就迅打开车门扬长而去,留下顾源脸色黑地去找停车位。总有一个人需要扮演司机,而这个人,往往拿着关键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