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见白恺不说话,只盯着她的脸瞧,竟然还咽了几口口水,程水若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敢再瞎扯几句,她就要叫人将他扔出去了!
白恺被吓了一跳,瞧见程水若已是真真的怒火中烧,显然方才他的神情已是被她瞧了去,不由得脸上一红,便低下头,诺诺的道,“程姑娘休要恼,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姑娘单身一人在此地怕是会举步维艰,那人……”
程水若狠狠的打断他道,“那人如何跟我有半点儿关系么?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的我日子,绝不会寄人篱下!即便受些委屈也无妨!日后就算要嫁人,那也该是合意的,一个连面都没见过,不知道品行的人,白公子以为我会听你一说便委身相许?”
“啊……”白恺目瞪口呆,程水若将这番话几乎是用吼的吼出来,走到茶桌边,将上面放凉了的茶水端起来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又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方才的话说的有些过了,心头的火气因为茶水饮下后稍稍平息了一些,正色道,“程水若得白公子垂怜是平生之幸,不过,我出生卑贱,不敢高攀,白公子的厚谊程水若心领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便招呼公子久留,公子请回吧!”
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哪儿有什么出生卑贱的自觉,反倒是瞧起来瞧不上白恺一般,白恺心头一拧,微微有些泛酸,不过程水若既然把话挑明,他倒也坦然起来,吸了口气定下心神这才道,
“程姑娘误会了……姑娘的意思我已是听了大伯母说过了,既然姑娘不乐意,强扭的瓜也不甜,白恺自然不敢违逆了姑娘的意思。今日白恺登门其实是为了向姑娘致谢,在门口瞧见那宁管事,姑娘可知他的主人是谁?”
程水若挑挑眉,她没兴趣听白恺卖关子,两人既然没有夫妻的缘分,那就有八九分做不成朋友了,她心头不介怀,却怕别人抹不开面子,没的给自己添麻烦的道理,这种事说断了就要永绝后患才是!
白恺被程水若一瞪,又是呵呵笑了两声,“唔……我也不卖关子了。那人是宁小姐的家人,”程水若一脸茫然,白恺一瞧便知道她是不知道的,解释道,“宁小姐是宁河东宁大人的女儿,宁大人因获罪彭太师,被先皇赐死,家眷尽数冲没,宁小姐也被冲做官妓,不过宁大人一生为官清廉,受过他恩惠的人不知几许,因此宁小姐虽为官妓,却依旧无人敢去轻薄于她。”
程水若像是听天书一般,一个官妓?“你也受过宁大人的恩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白恺摇摇头,“宁小姐自从被充做官妓以后,便被藏宁公主与驸马爷收留,如今事情已过了二十余年宁小姐已是上了年纪,因此才到此地落户,宁大人的案子依旧没翻过来,不过,虽然公主和驸马爷皆在京城,宁小姐所住的那个县却是公主封地。”
程水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这白恺一片用心不可谓不良苦,亏的她之前还那样凶他,不由得脸上有些泛红,盈盈施了一礼道,“白公子,奴家失礼了。”
白恺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之前没把话给说清楚,姑娘误会也是难免。”顿了顿道,“宁小姐本就有才女之名,程小姐若能救她,她见你身世可怜,又出风尘而不染,必然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到时候姑娘要想在此地立足也未必不可能。”
程水若点点头笑道,“如此便多谢白公子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到了。”
白恺嘿嘿笑了一声道,“其实,家里如今虽没分家,老太太却是极喜欢你的,必不会让你吃亏,日后即便分家,也是自己做主,一个女人到底幸苦,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想想呀,日后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其他人家可未必有我家人对你这般好。”
这白恺,刚赞他两句便开始没脸没皮了,程水若瞪了他一眼,这次倒也没恼,哼声道,“还以为你是个脸皮薄的,想不到我还是看错了!”
白恺见程水若不恼,只是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朝程水若拱拱手,转过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程水若摇摇头,这人到底还是当日在官衙里瞧见的那个爽朗少年,不过,他终究不适合她,她心里年龄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五了,瞧见这些十七八的少年郎便不由得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也就只有在面对镜子的时候稍稍找回一点儿自信心来……她还年轻……
送走白恺,对偏厅里候着的那位她却是有些发愁,她真的不是大夫啊!连赤脚大夫都算不上,最多也就能算得上对医学常识知道的多一些罢了。
不过,那位宁姑娘合该也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人,她那样的身份,派个人来拎了她过去也未尝不可的,既然是诚心上门来求,不管她能不能帮上忙,去瞧瞧总是应该的。
心情一放松,不由得又想起了白恺,心头对方家人的恼意又浮上来,谁说她开的药方没效的?白恺不就好端端的满世界跑了么?
偏偏就是他们那边的人出问题,也不知道是谁在给她使绊子,想了想,总觉得不安心,又唤来一个管事,让他偷偷的去问问郑大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