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忽然一闪,白大人脑子一片空白,双眼翻白,扑腾一下跪地。只见她缓缓作揖礼拜,嘴里振振有词,道“天皇娘娘在上!天皇娘娘在上!”
长生低头瞅着她,根本不出手阻止。刚刚跑进来的元香赶快拉住白大人,惊声叫道“白大人,白大人,你醒醒呀!”
白大人莫名魔怔,是常人无法叫醒的,跟在身后的姥姥悠闲走进来,对着白大人的头顶轻轻一点,白大人顺势倒地。
元香吓一跳,长生却道“没事儿,晕倒了而已!”
长生说完,元香有种莫名的心安,涨红的眼睛看看长生。独留这两人里,她不敢招惹姥姥,所以对长生还是有些好感,便只能依靠着长生。
长生发现姥姥的目光,才不害怕,也正眼瞧着她。
元香站在两人中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稍稍蹲下身子,不敢抬眼看她们。
正在这时,挂在空中的尸体奋力一动,血珠四分五溅,长生快速挡住脸,只是这身衣裳却不成样子。
转眼看看姥姥,发现她只稍稍抬起扇子挡住脸,红色衣裙看不出血迹,云淡风轻,一派从容,丝毫不差长生的事态。
“呜呜呜呜!”蹲在地上的元香发出低低的哭声。
“刚刚才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现在又是满脸血,她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元香正这么想,还来不及擦脸,便被一只手提起来退出原地好几步。
贵妃娘娘身上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淌在地上形成了血坑,“她是有多少血?”
正在焦急之时,外间又响起低吼声,似乎在啃咬东西,嗷嗷嚎叫。
元香正发抖,却看见闯进门的那些残胳膊断腿的尸体。
元香差点叫出来,却发现自己又被一只手提上房梁站住。
身边的姥姥不耐烦瞅她一眼,她赶快憋住惊慌,颤颤躲在长生身后。
元香从前一直听说过死人尸体复活的事情,但是从不敢说“我想见见这句话”,每次只祈祷别让我碰见!
越是不想遇见就偏偏越是遇见,她好想跟这两个淡定的人说一句“把我也打晕吧!”
元香犹豫不定,抬头看看长生,却发现她蹙着眉,十分不爽,切不敢让她打,别把我打死了!又看看姥姥,算了算了……还是醒着吧!
姥姥一直掩着嘴,十分不烦,下方行走的死尸全是外边躺着的尸体,她刚刚进来收复了她们,没想到这么厉害很快挣脱禁锢。
她转头看看长生,眼里的意思居然是“你下去收拾吧!”长生才不理她,一只手一直被元香抓住,捏得生疼。
她难得有闲心听着外边的雨声,想起了离垢,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风雨大到无法让人前行,除了承乾宫被笼罩在黑雾里,其他地方依旧暗暗沉沉的光线,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常公公发现了承乾宫被某种东西包围住,大为吃惊,禀报皇上,接到的命令是继续等,这一等就是一夜。
去往长兴村的丞相等人依旧还在路上,风太大,使得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每个人都愁眉苦脸。
一路护送他们的是木德将军的士兵,个个精壮强干,威猛无比,却被这风折磨的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丞相坐在马车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似乎是心疼士兵,总是下令原地休息。
众人走了一天连一半的路程都不到,妹三停在马车不远处,也总是抱着手臂看那群士兵。似乎也不着急,表情总是淡淡地。
而跟随妹三的人全都看出来了,丞相根本就不想快点去长兴村,只得个个面面俱到,大眼瞪小眼。
妹三身边的离垢与他们一般,蓑衣斗笠,隐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扎眼,所以走在曾经见过的丞相身边,也不容易认出来。
他记得揭皇榜几天里,丞相热情款待,但是从不过问他的来历,只说“凡天下法师者,我必会以礼相待!”
宴会当日,他倒是真的看见许多法师,似乎全是揭皇榜而来的。
他不爱热闹很早离开了,也没在宴会上与人交谈,如若那日他留在宴会,是不是此事与他无关?这般算计难道只是被他突然撞上的?
离垢从不敢想之前的事情,可是跟在丞相身边的这一日,他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离垢看一眼马车,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视线,他同样换成黑衣,与平常时所穿的白衣不同,黑衣平平无奇,和一众侍卫那般低调。
他瞧见离垢的视线,低声嘲笑道“你不是一直胆小吗?怎么敢来长兴村?”
他一路都很不爽,离垢明显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还硬是装作若无其事,让生生处处保护着。
离垢转了个方向,分明是不想理他的动作,他也不恼,只是抵着嘴思考了好久,又说道“我之后可不会保护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说完咂咂嘴,满不在意,似乎所想的并不是嘴上所说的。但是他也没说出心里话,而是走到妹三身边,闯闯他的手臂,道“哎!丞相这般赶路,怕是三天也到不了长兴村,你没什么想法?”
妹三抬眼看看,然后抱起手臂,道“无事,随他怎么拖延时间,我的人已经在长兴村了!”
“哟!还防着人家呢!”梦建城有趣的笑笑,他所知道的传言是大兴宫人人自清,清正廉洁,从不以势压人,低调到尘埃里那种,在四大陆中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谁提到大兴宫不赞叹一句“这么好的国家必定是有个好皇上!”他从前还在大族面前提过“我们要像大兴宫学习!学习什么什么!”可是这才进宫几天而已,便觉得这已经豺狼虎窝,与南辄皇宫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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