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长生听得清清楚楚,鬼新郎听没听见她就不知,不过看着鬼新郎的表现,大约是没听见,到现在还是仇视的望着自己。
长生扯扯嘴角,拉上水南,稍稍退了几步,这鬼新郎却朝着长生进了几步。
长生抬眼看他,心里计划着速战速决,但是明显的目的不愿她离开。可是拖得这么半晌,长生想去找离垢的心反而变淡了。
她现在想明白了,理应让离垢自己解决解决困难,自己总是帮着他,将来离垢会成什么样子,她也说不准,如果与年幼背道而驰,那也是她的罪过。
长生这么想完,也便不着急了,只是闲散的僵持着,不过离垢那边却是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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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群人还在躲雨之际,没人提继续赶路,他们又走了半天而已,所有人累得动弹不得,认谁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妹三捏着剑一直看着马车,凌厉的视线让马车附近几人都微微发寒,缩缩脖子互看一眼。
其中一人长相尖锐,八嘴胡挂在脸上,整个就是阴险狡诈之相,只是眼睛贼眉鼠眼的四处瞧瞧。最后瞧见妹三的脸,他也本能缩缩脖子,然后挑起手指摸一摸八嘴胡,眼神很猥琐。
他摸着摸着就奸笑一声,走到马车窗口,耸着手臂低眉顺眼说起话来。
“大人,那小子着急的样子真是精彩,您不下令,他也不能耐您所何!”
那男人说完,马车里才穿传出轻轻的咳嗽声,大概是嘴太干,又喝了口水,这才说道“赶路吧!”
“为什么?”那男人惊讶回道
马车的丞相又咳嗽一声,不耐烦道“反正这两日也赶不到,切勿留下把柄在他手里,明日祭天之后,才是我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那男人眼珠矫捷的转了两圈,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人英明。”
说完就下令所有人继续前行。
马车里的丞相沉着眼望着虚空的地方,他手中的黑色令牌静静的躺着,上面隐隐看见“雷神令”三个字。
这令牌放在他身上不安全,所有他全程都在想办法藏着令牌,可是藏来藏去,总感觉还是在自己身上放心。
他想快些赶到长兴村,但是又怕走快了赶不回去,明日祭天可不能少了他。
他也纠结了许久,最后决定先解决眼前,妹三始终是个祸患,得除之而后快。
这一群人终于加快了速度,前所未有的步伐,离垢险些跟不上。
泥泞的路,扑面而来的风雨,坑坑洼洼的水沟,一路走过,全身都是泥水。
尚有洁癖的离垢本是忍不住,但是也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副画面。
一个黄衣女子总是指着他说“看看你,不就是劈柴吗,有必要换身衣服吗!看看你,不就是洗个菜吗,有必要戴个东西吗!看看你,不就是给我穿穿衣服吗,有必要舔着脸吗!天子的人就是矫情……”但是那女子却是一直笑着,笑得他心肝儿都颤了。
那是茫茫大山深处,晨雾漫漫,鸟叫花香,看似要下雨,但是天空却照射下一丝阳光,干净得犹如置身仙境那般。
而阳光下的女子总是拿着剑轻舞飞扬,墨发如斯,身条如游龙,耍剑又似起舞,美得像这人间的精灵。
但是唯一的不足就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脸,他能感觉到她在笑,但是那张脸却是迷迷糊糊。
他好想看清那女子,但是又在瞬间,所有一切被火烧化,只留下一把残缺生锈的长剑。
“三千,你没事儿吧!”一个声音打断了画面,离垢顺势回神,歉意道“我无事,还有多久到长兴村?”
妹三本来还担忧他,毕竟他是长生要保护的人,他也不敢马虎。但是发现他很好的隐藏了不适,他也没法继续忧心,只是顺着他的话回道“刚刚他们加快了速度,却没想到前方出现巨响,应该是山体崩塌,丞相派人前去探路,我们又停住了,今夜看来走不了了!”
“小心点!”一个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静,妹三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法师怎么那么让人琢磨不透,长生为何对他如此这般好!
“报......”一声惊喊,所有人全都寻声望去,只见一人跌跌撞撞跑过来,全身已经看不出衣物颜色,焦急万分跑到丞相马车前。
马车里的人不急不慢的挑起车帘,又不咸不淡地问道“何事慌张?”
干着急的人永远都是妹三身边的人,看见他们这么慢吞吞地问话说话,难免有些气愤。
那人连连说道“有妖怪,有妖怪......”颤抖地声音像是看到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
此话一完,所有人一怔,妹三连忙走过去,问道“什么妖怪?”
“我不知,我不知,好大一只妖怪,足足山高啊!”那人涨红着双眼,六神无主。
妹三蹙着眉,朝马车看去,难道这就事与丞相有关。
马车里的人也朝妹三看去,然后抬抬手对他说“你带人去瞧瞧,我等文官没见过世面,去了反倒跟你添乱,我们继续赶路,到时在长兴村再会。”这话说的不容人分说,妹三却礼貌的点头应道。
妹三这边的人份外不解,但是碍于主子的面子,还是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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