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娟摇摇头说道:“家里的新房基本上完工了,我不是抽时间来看看你,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吗?”
戴家郎责怪道:“你那天在电话里怎么说的这么吓人,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王美娟站起身来把每个房间转悠了一圈,一边含糊其辞道:“那天我突然觉得一阵阵眩晕,好像都站不住了。
所以生怕有个三长两短跟你没法见最后一面,这才给你打电话,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好了,也就没有跟你说原因,还不是怕你担心?”
戴家郎楞了一下,惊讶道:“有这么严重吗?既然这样,我马上就打电话安排你住院做检查。”
说完,拿出手机就给唐婉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的大姨妈欧阳云仙帮忙在人民医院安排一个床位。
“你这房子也不大啊,怎么要一百多万啊看,要是在老家都可以盖两栋新房了。”王美娟把戴家郎的几个房间参观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
戴家郎笑道:“妈,这里可是大都市,寸土寸金,怎么能跟老家农村相比,我这套房子还算是便宜的呢,市中心的房子要好几百万呢。”
王美娟嘟囔道:“乖乖,好几百万?这钱还算钱吗?城里人一辈子能赚多少钱啊。”
戴家郎知道母亲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不想跟她扯这些事,说实话,要不是自己资助的话,家里恐怕永远也盖不起新房子。
一百万块钱对于母亲这个农村妇女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这辈子就是不吃不喝也赚不了这么多钱,跟她扯这些事一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
“妈,你坐火车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戴家郎把王美娟带进以前梅向月住的卧室说道。
王美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你们老板不会知道我来这里找你吧?你最好别让他知道。”
虽然母亲对周继尧表现出疑神疑鬼的样子,可戴家郎倒也没有多想,毕竟,母亲已经知道周继尧就是当年那个在看守所欺负她的男人,而自己还跟他有父子关系,所以心存戒备也算正常。
只是他对母亲的心理有点猜不透,不清楚她现在对周继尧究竟是什么态度,是恨还是怨呢?她会不会因为自己儿子突然有个大老板当父亲而感到庆幸呢?
带着一种好奇心,戴家郎忍不住试探道:“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怕他把你赶回去?妈,你想不想见见他?”
王美娟一听,胀红了脸,急忙摆摆手说道:“不要,不要,我见他干什么?难道还不够丢人吗?”
戴家郎总觉得母亲的话有点言不由衷,继续试探道:“妈,那你心里恨不恨他?”
王美娟好一阵没出声,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什么恨不恨的?
说实话,我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过,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想想,当年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要在看守所待多长时间。
起码他说话算数,总算是把我放掉了,要说恨的话,我更恨那个畜生所长和那些抓我的人。”
戴家郎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当年母亲为了能早点回家,为了家里等着她的农活,以及未成年的儿子和懦弱的丈夫,早已经把那点可怜的自尊置之度外了。
说实话,就算是让最高尚的道德家来评判,他们有什么资格对一个村妇指手画脚呢?
“妈,你放心,我迟早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戴家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美娟一听,马上一脸担心受怕的样子,说道:“哎呀,你想干什么?我说了,这件事我早就忘记了,你没必要替我报仇。”
顿了一下,一脸神情复杂地说道:“阿郎,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当年的事情跟你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