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心畅当年考上了大学,学的是法医专业。毕业后,一直在看守所工作,最早干的是医生,前几年提了副所长。她和赖兮月中学时关系不错,参加工作后,平常相互还时有走动。前一段时间,听说赖兮月儿子住院,窦心畅还跑到医院看过呢。
接到赖兮月的电话,窦心畅更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刚刚挂断那个神秘来电,就又接到同学赖兮月的电话,而两个电话,居然指向了同一个人----赖才!
窦心畅在办公室接待了赖兮月。
赖兮月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了她所知道的情况。最后,说:“心畅啊,我弟弟赖才是不太正干,劝过多少次也没用。但是,这个弟弟,你见过的,就是上次在医院时,你碰到过他嘛。他胆小如鼠,怎么会去贩毒?更不可能杀人啊。这中间,一定是弄错了。”
窦心畅递过去一杯水,宽慰她说:“兮月,弟弟是不是干了这些事,后续的审理,肯定会查明真相的。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者。羁押在看守所,是暂时的,是等待着弄清事实原委,最终肯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心急,法律是有程序的,急也没用啊。”
事已至此,赖兮月也只好点了点头,要窦心畅设法关照弟弟,在看守所里少受点苦。说,听有人说,在看守所里,犯人打犯人是家常便饭,千万别让弟弟挨打呀。
听完赖兮月的请托,窦心畅说:“咱们姐妹俩,谁跟谁呀,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嘛。在不违犯规定的前提下,我力所能及的,不用你交代,肯定会尽力的。”
见窦心畅没推辞,赖兮月心中的石头落到了肚子里。
窦心畅又说:“不过,这也需要咱弟弟的配合。否则,我也很难办啊。”
赖兮月迷惑着瞪大了眼睛,问:“这我就听不明白了,他怎么配合呢?”
窦心畅看似漫不经心,却不无夸张地说:“兮月,刚才你也提到,初进来的犯人,关押的前几天,牢里不成文的规矩,牢头都要让同号里的犯人,把他往死里打,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啊?”赖兮月一颗紧张的心,顿时又提起来。
窦心畅很无奈地解释说:“我倒是很想关照弟弟,给他单独关押,但需要他配合着,举报牢头怎么欺负他了,等等。这样子,我才好让管教把他单拎出来啊。你刚才也说了,他胆子那么小,如果他挨了打,又不敢举报,我就难办啦。”
赖兮月很不解,问:“心畅,你不是副所长吗?”
“是副所长不假,可我不能直接去干涉下面的事儿。毕竟,有那么多管教干部看着呢,兮月,你得理解一下我的苦衷。”
赖兮月终于听明白了,问:“那你说怎么办呢?”
窦心畅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给弟弟写几句话,我私下传给他。”
赖兮月问:“写什么呢?”
窦心畅说:“简单点!就写‘听窦姐的,她会帮你。看后吞掉。赖兮月’。写这么几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