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叔,别喝酒了,酒是穿肠毒药啊。少喝一点倒是有益身心健康,可是饮多了对身体是有害无益啊。”我一脸忧色地对沾叔说道。我现在真的很关心沾叔的身体健康,在香港就长辈来说,我觉得他是和我最亲近的人,我决不可能放任他不顾。
“你放心,我没事,我有分寸的。酒是男人最好的朋友,品酒是人生的一大快事。”沾叔笑着对我说道,整个人焕出一种奔放旷达的气势,让人不由而主地产生一种亲近之感。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好事,因为我觉得今天的沾叔特别反常,而且反常得很厉害,他应该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啊,饮酒但不烂酒,笑对所有的麻烦和忧愁。
“祈恩啊,你有今天的成就我感到很高兴,可是你千万不要有任何骄傲自满,我知道你比其他所有的人都更加了解成名的艰辛,你走的路看起来十分的顺利,但这其中有太多的苦难,如果是一般人决对熬不住,你的毅力和勇敢真的可嘉,你能遇到别人遇不到的困难,同样的你的运气也好的出人意料。”沾叔突然这么说,让我觉得很奇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跷蹊,看来得仔细询问才行。
“沾叔,你也不用这样夸奖我啦,其他的艺人和我一样努力,只不过我的运气要比他们好一点点。”在长辈面前有成绩的小辈永远都会装谦虚的,而且这好像是今天我第二次对沾叔说出谦虚的话了。
“呵呵,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吧。再说了,我只说你不要太骄傲,你也不用这就么快就做给我看吧,在我面前,你可以放心地说出你的成绩来,我对你所说的骄傲,是叫你不要为自己现在的成绩觉得很了不起,虽然你们现在创造了一个奇迹,在以前没有人做到,但是你要记到你们现在做到了,以后一定还会有人可以做到。”沾叔很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比刚才显得有精神多了。
“祈恩啊,本来我不想让你来的,不过我真的有话想对你说,如果你今天不来,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看见我了。”沾叔的语气让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一股沉闷的气流在空气中流动,使客厅里的气氛很压抑。
“沾叔,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能给我说说吗?我可是你的弟子啊,徒弟当半子使啊!”我觉得沾叔很不对劲,而且他的话里透露着不安的讯息,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生一样,让我觉得胸口仿佛被压了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对你说,我已经是癌症末期了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想法?”沾叔微笑着对我说,声音有些哽咽。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苦笑,一种无奈地对生命的自嘲,我知道沾叔虽然喜爱开玩笑,但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健康当儿戏,这一切难道是真的?我的心不禁一阵绞痛。
“你是在开玩笑吧,沾叔,现在离愚人节还早得很。”我装成是听了一个玩笑,微笑着说道,眼里却噙满了泪花。此刻我心里真的是非常非常难过,难道好人就不能一生平安吗?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祈恩,我不是给你开玩笑。其实在你刚到香港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躲开,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我不想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你,这样会平白增加你的困扰。人生真的是变化无常啊,没想到啊,我这么快就走到人生的尽头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是爷爷辈的人了,这辈子玩过、疯过、错过、得意过,我该知足了。”沾叔说得很慢,但话语间并没有一点哀伤的意思,显然他已经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