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为何不跑啊!!”
被定住的人越来越多,他急得不行,伸手扯了一把,“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咚——
一颗流星冲进了他扯的那人身体里。
又是啪嗒一声。
他扯得那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闭上了双眼。
死,死了?
他弯下腰去试探着,还有气,原来是晕了过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定住了,一颗又一颗流星冲进他们的身体里,一个个地相继倒了下去,很快,街上只剩下拉人的那位秀才。
他回头,大喊:“你要做……”晕倒了。
半柱香之前,这条长街上还十分躁乱,现在,已经无比安静。
又过了半柱香,鼾声四起,此起彼伏地给对方拉起了伴奏。
“啊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是中都尉的梦话。
他在他的梦中,看见了自己劫了一船的银票黄金,随后带着这些钱,去了护国公府,见到了苏心染,借了她一块擦嘴的帕子,拿着帕子将这些钱擦了个遍,然后投资做了商铺,赚得盆满钵满。
李林就算是在梦中,也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习性,看着中都尉前脚做了商铺,他后脚用了自家夫人的远方亲戚的名号,默不作声跟在中都尉身后,一一投了个遍,跟着吃了一口肉。
“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跟着你们说的做了,我本来能考上的,能考上的!”
那哭喊的人原本最起码能中个举人,得百亩地,不仅仅全家免税还能免除徭役!
他要是有了这些,就能收了旁人的地,让人家给他做工,还能田税,有了钱,他就能放贷,借粮,利滚利以此发家,到时候那些县役衙役也会来求着他办事,他们一起发大财……
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他考不上举人了,成了桥头下乞讨的乞丐,人人奚落……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他现在就要去考试,现在就要去,谁敢拦着他,他就把谁给杀了。
“咳咳咳咳咳,这些个贱人,这些个贱人,居然狗眼看人低!!!”
此人,“年芳”四十。
家中有老婆孩子,前半生都在为考试奋斗,一次次落榜,让他成了家中最大的笑话,好在他的妻子贤惠,非但不嫌家中贫寒,还总是能理解他,照顾他。
这是他第三次参考,他为了能考上,一人抱着书卷去了山中的寺庙里刻苦复习,就在出发的前一晚,有人和他说:
“只要参加罢考,你就能得十两的报酬!”
“哎呀放心吧,咱们就是闹一闹,给京中的赵才子申冤,皇帝不可能取消考试的,法不责众嘛!自然找不到咱们的!”
他觉得,自己这次也不一定能考上,要是再空手而归,只怕真的成了笑话,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考上了!
虽然是最末尾的举人,但好歹有了钱!
只是这一闹,他不仅仅被抓了出来,还下了大狱,落了奴籍。
他的老婆,带着他的宝贝儿子,拿了一封和离书,不复往日的温柔:
“呸,你个废物,干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