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我最不怕的可能就是毒了。”燕南飞得意的说道。
潇湘子一愣,然后想起来了什么,笑道:“对哟,毒煞梅惊心的外孙子,这要是被人毒死了,说出去可有意思了。”
“潇兄也知道我外公?”
“当年江湖上的十二大高手,黑魔暗竹孤独客,毒煞天机厉雄图。墨刀千豪邪公子,梦落琼花天不如啊,每一个都如雷贯耳,怎能不听说过。”潇湘子如数家珍一般,将十二位高手的代称说了出来。
“害,爱谁谁吧,赶紧离开这里,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燕南飞风卷残云的喝完了粥,身体顿时有了力气,他脚底生烟一样跑到了门口,一开门,正好看见枪王白孝堂站在门外候着。
一股凉气从燕南飞的脚地窜到了天灵盖,嘴里一颤:“前辈,潇兄说今天不打了,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您二人之间的情谊已经用完了,就不打扰了。”
废话,若是只看在李老头的面子,第一天你晕过去之后,你们就该滚蛋了。”白孝堂冷哼一声,“今日一别,此生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你那把敬亭山无论是对你的师父还是对我,亦或是对你自己都要好生使用,希望有朝一日我在这里打铁的时候能够听到你拿着这把枪名扬天下。”
燕南飞站好,躬身一拜:“南飞记下了。”
“枪王前辈就此别过了。”潇湘子走了出来,带着燕南飞走出去了这间小院,等他们踏出去不久,那小院里又重新响起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那辆由千里赤云带着的马
车,再一次驶向了征途。
驾车的是个满面春风,笑容和煦的少年人,腰间别着长剑,背后背着长枪,不过长枪依旧是用破布包裹,枪剑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用不着出手,他一手握着马绳,一手拿酒壶,偶尔仰头喝一口,逍遥自在。
在马车内坐着个半仙儿,运起功来雾气腾腾,等到他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功力就又精进了一分。
一段江湖路的结束,又是一段江湖路就又开始了。
燕南飞在在马车上喝酒喝的有些惆怅,他想起了那个在陌云城为自己武道启蒙的师父,一身的枪法和兵器都留给了自己,师父已经去了,不会再回来,但是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在世界上还有一个师叔,跟自己同宗同脉的师叔健在世上,永远也忘不掉他这几日的授业之恩。
江湖本就是一潭死水,有了那些江湖人的故事,才是活过来的江湖,人生不外如是。
遥远的北方,四季飞雪的极北之地,坐在院子里的一个中年人面前漂浮着两块甲骨,上面纹路清晰可见,只不过上面绽放出来的光芒是黑色的,将一片白雪都映衬得失了颜色。
懂门路的人一眼便能知道,这是能人在推算,到底再推算什么那是只有推算的人自己知道了。
他推演着的,是他们盯上的两个年轻人未来的走向。
他已经算了足足三日了。
三日来滴水不沾,身后两个年轻人第一次见到这个黑衣中年人如此长时间地推演一件事情,那龟甲上发出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手上结印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没有丝毫停下来的痕迹,想来这个人是下定了决心定要将算的事情算出来。
“舜钦,要让融护法停下来吗?”另外一个年轻人问道。
这个被叫做舜钦的人皱眉犹豫着,他就是人世间左使,苏舜钦。
他也很纠结,这个时候应该是护法将要算出结果的时候了,可如果再不停下,那么这个中年人很有可能就会因为泄露天机,走火入魔,轻者失去全身功力变成废人,重者直接遭天雷之遣。
“结束了。”
就当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法子的时候,这个中年人终于发出了声音,主动结束了推演,抬头看去,天边已经有乌云汇聚,惊雷涌动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汗,脱力累到了在椅子上,而悬浮在空中的两块龟甲骨一阵颤动,最后连一点黑光也消失不见,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化成了一堆齑粉,洒在了中年人面前的一片白雪上。
“还是我快了老天一步。”中年人气息有些紊乱,但是言语之间有着一丝窃喜,天空上的乌云又有了缓缓褪去的迹象。
两个年轻人没有着急询问,而是静静地等待他宣布结果。
“去找张林昆。”中年人声音有些沙哑,“让他修炼宗主的功夫。”
“谨遵护法令!”两人同时跪地,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