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面,互相简短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各做各事。毕竟才开学第一天,彼此并不熟悉,也没什么可深谈的。
孙无能竟是十分刻苦,一直盘坐在床上苦修。
匡勇毅本想早点歇息,见孙无能如此,不免想到,人家四五岁开始习武,如今已有小成,尚且如此刻苦。我十岁还没启蒙,起步本来就晚,若还一味懒惰,怎能追上他们,将来又怎会有所成就。于是,他也盘坐在床上修炼起来。
匡勇毅翻开《落草集》,照着上面的调息之法打坐。这套功法是落草前辈三十年磨炼自行创造的,难免有些粗糙,不成体系,和大家族、大宗门动不动就上千上万年的底蕴没法比。不过这毕竟是中品武功,自有过人之处。
匡勇毅闭目调息,初时有些烦躁,总觉得这套功法东一处不通不顺,西一处不明不白,实在难以修炼。但他意志坚定,不肯放弃。直到一个时辰后,终于理清脉络,渐入佳境。
他仿佛进入梦中,看到一个落魄青年正与猛虎相斗,二者的每一招每一式,清晰可见。落魄青年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经脉在运动。当落魄青年终于战胜猛虎,他也似将落魄青年的武功都练习了一遍,亦有酣畅淋漓之感。
匡勇毅睁开眼睛,捧着《落草集》,心中赞道,真是一本奇书。然后继续修炼。
这一次,他还是看到落魄青年和猛虎相斗,不过似乎有些不一样,上一次落魄青年主要是在闪避,同时寻隙反击,而这一次落魄青年却是正面进攻,与猛虎惨烈厮杀。当落魄青年再次取胜后,他没有停下,继续修炼。他想看看这战斗场景是不是每次都有变化。
果然,落魄青年与猛虎的第三次相斗,风格又有极大变化。落魄青年遇强则避,伺机便攻,攻闪结合,配合无间。
匡勇毅顿时明白了,原来每一个场景教的一个道理。第一个教的闪避,与敌战斗,以保命为先,而后才是伤敌。第二个教的是进攻的招式,与敌战斗的最终目的必然是取胜,所以必须要学好进攻的招式。第三个教的是战术,既自保,又伤敌,两者巧妙结合,才能修成高明武功。这是习武最基本的道理,别的武功秘笈都用文字注明,而《落草集》则示人以逼真的场景,叫人自行领悟。不过由于没有文字注释,很容易遗漏细微的关键之处,所以这套功法相当考量修炼者的耐性、观察力和领悟力。
想明白了这些,匡勇毅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场景。可是他尝试了十几遍,始终是这三幅场景循环展示。不过,每次展示的又有所不同,无论是闪避还是进攻的招式,都有些差异,而战术更是千变万化,每一次都用的不同战术杀敌。
十几遍下来,匡勇毅睁开眼睛,发现窗外隐隐有曙光照射进来,原来他竟修炼了一整夜,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累。更让他惊喜的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变大变强了。一个人的经脉开始变大变强,证明已经迈入武徒的门槛,成为一阶武徒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间修成了一阶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