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报家门,把事情和修士说了一遍。
“克里森少爷,您一定要宽恕他们啊,现在教会和议会的关系确实……”修士显然为他的姓惊了一下。
“只要帮我找到人,我就只管我自己的事情。”
修士面露难色,连连摇头,说道:“跟您直说吧,找不到的。”
“为什么?”
“静默修女放弃了名字。你喊她不会有人回应的,那代表还留恋过去的身份。”
克里森心里其实也明白,但凡在尘世间还有所挂念的人怎么会来做静默修女呢。越想他越觉得愧疚。
“那我去她的房间等,这总可以吧。”
修士苦笑道,“名字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自己的房间呢?”
“那我进去,一个人一个人的认。”
修士看出克里森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招呼他进到拱门里来。
克里森去私见静默修女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其实刚才主教让霍克对付他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谁知霍克狗眼看人低玩的太过火了,这事捅上去主教都得发配铁群岛。所以修士干脆顺水推舟带克里森下龙穴去看看,这事他自然不能再声张了。
拱门里的路不算宽,侧面有个小房间。修士进去,拿了两顶奇特的面罩出来。他带上一顶,克里森看这个面罩会把脸完全挡住,只露两只眼睛,口鼻部分是个夸张的鸟嘴,足有一尺长。
带着鸟嘴面罩,修士瓮声瓮气的说,“修女们终日接触尸体,要带这个做保护。”
克里森心如死灰,这面罩包的严严实实,静默修女的罩袍又有兜帽挡住头发,自己只能从身形上辨认母亲了。可是六年没见,谁知道母亲的身形是不是变化了呢。
但他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
“这个你带着,”修士把手里另一个面罩递给克里森,“我带你进去看看。”
顿了一下,他说,“愿老妪为你照亮道路。”老妪也是七神之一。
修士又从小房间里拿了一盏提灯,克里森满心懊恼,他深知希望渺茫,但又不忍就此放弃。自己为什么就没早点来呢。
他跟上了修士,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修女,特别瘦,挺高的和我差不多,亚麻色头发,变灰白了一些”克里森顿了一下,心想那是妈妈六年前的发色,三年前仆人最后见到她时已经灰白了一半,“后来应该又灰白了一些。”
“老实说没有,我来做静默修女的代祷修士才半年。”
“那之前的修士呢?”
“去世了,那次瘟疫挺严重。”
“可是半年前还是冬天啊,那凛冬时节,怎么还有瘟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