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后,需要以特殊的毒素滋养子蛊。
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子蛊就能喂养成熟。
施蛊者催动母蛊,受蛊者便会在子蛊的影响下,爱上施蛊者。
王爷这次中的毒,和以往的毒素不一样,刺激到子蛊,让它提前暴露出来。
幸而被王妃发现后取出,否则,相思蛊一旦成型,王爷便会受制于人,到时候,不知会闹出怎样的事情。”
千源十分愧疚,他身为王府的府医,本应保护肖郁宸的安全。
可是因为他的自私,险些让肖郁宸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是他的失职。
“呵,那施蛊者怕是被人骗了吧!连续服毒,以精血喂养,就算子蛊养成,王爷的身体早就被拖垮了。”
叶婉悠的心情有些沉重,施蛊者如此愚蠢,竟然如此轻相信别人。
叶婉悠原先一直以为下蛊之人是廖平,可是千源解释完,她便知自己猜错了。
叶婉悠指了指桌上的瓷瓶,问道:“它还活着么?”
千源自豪的回答道:“当然,属下用王爷的血,一直喂养着它呢!王妃要不要看看?比起前几日,这小虫子肥了一圈呢!”
千源说着,拿起瓷瓶往叶婉悠的方向走去。
叶婉悠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肖郁宸适时开口训道:“千源,你是不是欠收拾?”
千源赶紧缩了回来。
肖郁宸接着问道:“留着它做什么用?”
“王爷有所不知,子蛊一旦感觉到母蛊,就会有反应。属下觉得可以用它来找下蛊的人。”
肖郁宸满意的点点头,见千源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事?”
“没有了。”
“那你还不去找人?要是让人跑了,这虫子你就自己吞了吧!”
肖郁宸突然严厉起来,千源吓了一跳,抱着瓷瓶狂奔而出。
千源狼狈的样子,逗得叶婉悠哈哈大笑。
“王爷对他太凶了,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肖郁宸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千源就是太随性,需要随时鞭打着,才能避免他走弯路。”
“王爷,现在还吃得下饭么?”
一想到自己吃过那种东西,肖郁宸的确有些反胃。
想起叶婉悠之前说过的话,原来是怕他犯恶心。
是在叶婉悠面前,肖郁宸自然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当然要吃,本王正好饿了。”
知道他好面子,叶婉悠不揭穿他,顺口夸赞道:“王爷胃口真好!”
听了叶婉悠的话,肖郁宸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坐上饭桌,叶婉悠吃的开心,但肖郁宸胡乱塞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见状,叶婉悠也没了胃口。
“王爷,不如早些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昨日多谢了。”
肖郁宸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木盒,递给了叶婉悠。
叶婉悠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串精致的钥匙。
“这些,不会都是库房的钥匙吧?”
肖郁宸点点头,说道:“库房、账房、还有几个院子的钥匙,都在这里。昨晚说过要给你的,收着吧!”
肖郁宸说的认真,叶婉悠不好再推辞,她将木盒放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下毒之人,有些奇怪。我心里有个猜测。”
肖郁宸喝着热茶,呢喃道:“廖平是吧!”
“廖管家是你信任之人,他给你准备的吃食,你自然不会起疑。
但是廖管家要给你下毒,不该选相思呀!”
叶婉悠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蛊虫既然是来自北梁国,那会不会是外敌?”
肖郁宸也想到了这点,但是随后,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可能性很小,一来,现在各国之间没有太大的冲突,此时毒害我,没有必要。
二来,若是真想下毒,该选个更毒的药才稳妥。
再者,若是他们想控制我,就不该让蛊虫侵蚀我的身体。
毕竟我的身体毁了,就没用了。”
“说的有道理,那王爷上次中毒,是什么人做的?”
肖郁宸愣了一下,没想到叶婉悠会联想到这件事,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次应该是寻常刺杀罢了,我没注意,不慎中毒。时候不早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困倦,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肖郁宸突然离开,让叶婉悠有些措手不及。
肖郁宸嘴上说着去休息,实际上拐了个弯,直奔练武场。
路上,恰好遇到瑾钰,瑾钰一边陪他往练武场走,一边把审讯结果禀告给肖郁宸。
“昨日在万语楼闹事那几人是一伙的,故意吵架,就是为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除了戚府的人之外,还有四人身份没有可疑,他们各自不认识,在万语楼用餐,纯粹是为了看热闹。看到有人吵架,觉得有意思,就顺口说了几句,没想到会被一起抓回来。
昨日在茶楼被王妃吓傻的人,原本是城外的流浪汉,有人花了五两银子,让他在城里茶楼散布王妃的坏话。
属下昨日在其他酒馆、茶楼,发现了好几个惹事的人。
据他们所言,都是被人雇来抹黑王妃的。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几人经过审讯后,供出了背后之人。属下经过几番探查后,发现那人是宋府的人。
宋府的人承诺过,若王妃被逐出王府,就给他们十倍赏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些人,再合适不过了。
流浪汉说的话太难听,肖郁宸光是听瑾钰美化后的转述,都觉得难以入耳。
肖郁宸停下脚步,问道:“流浪汉记不记得雇他们的人,有何特征?”
“那人全身裹着黑袍,脸上还戴着面具,乞丐只顾着看钱,根本顾不上看人。”
“去他们经常乞讨的地方转转看,没准儿能发现什么线索。戚毅邈的那些人,把人头送回去还给他。
另外,宋夫人派来的人,给她扔回府里,扔到个明显的地方。
扔之前,把人收拾收拾,别吓到了姨母。”
肖郁宸吩咐着后续的事情,他原本不想和宋夫人计较,奈何对方太不识相。
希望这次过后,能够及时收手。
否则,肖郁宸不会再顾念亲情。
对于肖郁宸的命令,瑾钰一点也不意外。
戚毅邈,黑袍人,还有宋夫人,这几波人一起作怪,让瑾钰的任务量增加了好几倍。
“车夫找到了么?”
肖郁宸口中的车夫,正是昨日陪叶婉悠出门的江岁。
昨日瑾钰出门,就是得到了江岁的消息。
然而,当他赶到时,却没看到江岁的身影。
“属下会继续寻找江岁,他的妻儿已经被控制住了。”
肖郁宸总觉得事情愈发复杂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但他想不起来,到底有何关联。
城外,瑾钰正要寻找的黑袍人和讲述,正一起躲在一处破庙中。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只能在约定的地点,等待乞丐回来。
黑衣人依靠在墙边,望着王府的方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他嘴里呢喃道:“王爷,我一定会守护你的,谁都不配站在你身边,只有我可以,等我。”
江岁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开始后悔自己愚蠢的行为。
戚府,戚毅邈正在陪木眠用早膳。
戚毅邈一边用膳,一边欣赏木眠的容颜,经过一夜的修整,木眠的精神恢复如常。
姣好的面容,带着几分娇媚之色,她的一颦一笑,都让戚毅邈沉迷不已。
经过一夜的相处,戚毅邈再次确定,木眠身上独特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抗拒。
戚毅邈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惬意,然而,饭没有吃完,管家王鸣就敲响了房门。
戚毅邈不耐烦的撂下筷子,起身打开房门,怒斥道:“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说。”
王鸣脸上的惊慌不似作假,他凑近戚毅邈身边,小声说道:“老爷,方才有人扔进来一个麻袋,里面装着......装着几颗人头。”
戚毅邈一听,脸色大变,立刻朝着前院赶去。
戚府前院,麻袋被移到了偏僻的地方,奴仆正在打扫被血渍弄脏的地面。
护卫不安的守着麻袋,心里盼着戚毅邈快些赶来。
护卫没有等太久,就等来了戚毅邈。
麻袋重新打开,露出里面的头颅。
戚毅邈心底一沉,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亲眼看到,才让他彻底肯定。
王鸣见戚毅邈看着头颅发呆,在一旁悄声问道:“老爷,这些怎么处理?要不要报官?”
王鸣在戚府多年,杀人埋尸的事情没少干。可是一大早收到满袋子血淋淋的人头,还是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戚毅邈没有回答王鸣的话,只是吩咐护卫将东西处理干净,而后便独自回了书房。
王鸣看懂了戚毅邈的意思,默默督促着奴仆做好洒扫工作,幸而看到人头的人不多,戚府避免了一场奴仆大更换。
相比戚府的安静,宋府就“热闹”多了。
因着安王府撑腰,宋府在锦城有一处不小的宅邸。
虽然没能在东西街安家,但宋宅的位置紧邻南街,以宋家商人的身份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宋家不差钱,在宋夫人的精心布置下,宋府处处尽显华贵。
宋夫人爱花,后花园中,自然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