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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青草气息的风吹拂过祝白芍面颊，同时也带起了她的头发，轻轻扫在身后的裴蘅脸上，有一种微弱的痒意，一直从他脸颊蔓延到了他心里。
这种颠簸下，裴蘅的心也跟着颠簸起来了。
但并不难受，反而像是把心脏泡在了什么温水里，有一种难言的惬意。
跑了一段路，裴蘅才让马慢慢停下，让它吃些草，休息一下。
祝白芍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原，觉得心胸都开阔了不少，她侧头对裴蘅道：“其实我们后世之人有时候很羡慕你们这些古人。”
裴蘅感受着身前女子的体温，竟开口接话道：“羡慕什么？”
祝白芍挑眉，“后世男子最羡慕的，自然是你们可以三妻四妾。”
“嗯？”
“在后世，已经没有了皇帝这一说，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法律和道德规范都推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祝白芍的声音颇带憧憬。
一生一世一双人……
裴蘅把这些话在心里翻来覆去重复了几遍，眸中翻涌的深浓阴郁和苦涩又被他尽数压下。
他忍着又开始抽痛的额际，笑着问：“那你们女子呢？女子也会羡慕古人吗？”
祝白芍连忙摇头，“才不呢，生在现代社会的女子，有哪个会羡慕古代女子？”
“此话怎讲？”
裴蘅半阖了眼，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嗜血癫狂的一面在祝白芍面前暴露。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后世提倡人人平等，就是男子能做官，女子同样也能做官，不会有什么男尊女卑，也不会被困在后宅那一方小小天地……”
说起这个，祝白芍便来了兴趣似地，滔滔不绝。
听着她的声音，裴蘅也慢慢压下了针扎似的头痛感，嘴角缓缓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这世间本没什么男尊女卑，只是千百年来为了维持统治，套在人身上的枷锁罢了。”
裴蘅的话倒是让祝白芍有些讶异，毕竟一个生在古代，小时候又是天皇贵胄的家伙，竟然也有这种超前的观念吗？
裴蘅从背后圈住了祝白芍，手臂环在她腰上，轻声道：“还是你们后世好，你应当也更喜欢后世吧？”
祝白芍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回道：“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我觉得只要有你在身边，都是好的。”
裴蘅一下子沉默了。
他在祝白芍背后，压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现在脸上带的是憧憬，还是什么。
祝白芍却抓住了他的手，一根一根把玩，“裴蘅，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报仇之后，要这江山？还是别的？”
原剧情里，裴蘅死的突然，谋反还没进行，他就没了，跟着有了异动的顾家就被连窝端了，她压根不知道裴蘅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谋反，但谋反之后呢？
他要夺回江山，当皇帝？
裴蘅实在是将情绪隐藏得很好，祝白芍每每快要窥见一二时，他那点那外露的情绪，就又立马消失不见了。
但若不是如此，他估计也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