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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下半学期，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苏然在焦头烂额的工作和学习中完美平衡，甚至留出了甜甜的恋爱的时间。说是甜甜的恋爱，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是苏然想要压缩自己的睡觉时间，郁江也不同意。别人的高中恋爱谈得要死要活，轰轰烈烈，这两个人倒是平静而寡淡的。
直到在最后填分班报名表的时候，两个人才开始了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吵架。苏然目标一直清晰，就是文科班。郁江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文还是选理，他理科稍占优势一点，可是也不多。他询问了家里人的意见，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尊重他自己的选择。他在分科报名表上填了文科。
“你理科更占优势，小江哥哥。”苏然开始还是很平静地和他交谈。
“但是不大，我数学好的话，但是语文英语也不差。”
“分科不是什么小事，小江哥哥。你能解开复杂的数学题，但是背书并不比别人快多少。”苏然实事求是，她自己天生就是文科班的料。陈允恩把KTV房间号乱排，修得和迷宫似的，苏然摸得也透熟，还要时不时去找一下迷路的老板。
“我觉得我挺适合上文科班的。”郁江大言不惭。
“哥，我有一说一。文科将来能走的路理科基本都能，理科行的文科不一定。有的顶尖大学在我们这里只招理化班。哥，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但是我比较喜欢文科。”
“你凭良心说，哪里喜欢文科了？看名著的时候做化学题做到不可自拔的是我吗？”苏然叹了口气：“你的物理和化学在我们年级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干吗非要去学文科？”
苏然句句在理。郁江被她说了好一长串，心里有点不知道哪来的恼火：“我为什么要学文，你不知道吗？”
苏然不知道他这股无名火从哪里来的，先是下意识赔了个笑脸：“不是，我哪句话说得又不对了吗?”
“又”这一字简直是火上浇油的绝佳利器，郁江本来只是稍微阴沉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你管我选什么呢？”
“我不管你我管谁？”苏然压着脾气，温和地看向郁江。
“我不想上理科班。”郁江看着她：“我想和你一起学文。”
“哥，不要在这种事上这么幼稚好吗？有什么比前途更重要？”苏然说话的时候没经大脑，说完才反应过来。
郁江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你那么清醒，那么理智，我做不到。”郁江哑着嗓子：“本来我们俩说话见面的时间就不多。你每天晚上要上班，回家就是一两点，我不敢给你发消息。如果要分班，我每天看到你、和你说话的时间就更少了。我舍不得。我不像你，我舍不得。”
“哥，我刚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就是分班，也不是分手。”苏然被他说得有点心酸，是她太过疏忽郁江了，
郁江充耳不闻，趴在桌子上开始写练习。
“小江哥哥。”苏然拿笔帽戳戳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