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扑进他的怀中甩着尾巴不耐烦的问道:“明日你还要和他一起?太无聊了。”
“为了美人多无聊小爷都能忍。”宁朔认真答道。
白狸被他认真的态度惊到,慌乱中怼人的话就在嘴边没说出口。“那你们玩,我先走了。”说完就跳出他的怀抱,活像身后有鬼。
宁朔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原来这小骗子吃这套!
接下来的几日,王徐都很尽职的陪着宁朔四处游玩,大有看尽江南风光的趋势。
出发上京的那天,王徐拿着好几个包裹,王林氏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的叮嘱:“路上小心,早日归家。”又不放心的补充道:“家中一切有我无需担心。”
王徐点头告别,爬上马车见他抱着一只黑猫惊奇道:“宁兄居然将你家狸奴带出来了吗?不怕走丢?”
白狸背上的毛炸开,冲着他龇牙。暗骂你才是狸奴,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凡人的份上,早就一脚将他踹下马车去。
宁朔修长的手指从她脊背上轻拂而过,安抚的顺着炸起的毛发笑道:“不怕,我家狸奴极通人性。”
白狸一个激灵在他腿上趴好,默默的露出尖爪挠了他一下道:“趁我不能说话就占我便宜。”
这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弯了弯唇角继续顺毛。
王徐看这猫罕见的碧色双眼十分灵动,一时兴起想要摸上一摸,宁朔一把拦住板着脸冷声道:“朋友妻不可以欺。”
王徐面红耳赤的张口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讪讪的把手缩回衣袖中。
白狸气极的又挠了他一下道:“朋友妻?还妻!还占我便宜!”
宁朔嘴角快要咧道耳根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任美人跟自己闹,只要能跟美人一起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上京赶考路途遥远,有宁朔和白狸这两个家伙在,本应走上三个月的路程一个月半就到了。
王徐从马车上下来伸展了一下久坐不动的四肢怪道:“听上一届的考生说通常都要三月才到,我花了一半的日子就到了,莫不是在做梦。”说着就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龇牙咧嘴,喃喃自语道:“不是梦啊。”
宁朔在一旁装傻充愣望天不语心里赞叹道:“是个狠人,这都掐的下去。”
两人很快在城中找到一家客栈落脚,因为早了一月半就到的缘故客栈冷冷清清并没有被进京赶考的学子住满。
王徐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递拜帖给今年的各路考官,还附带着自己的诗稿。期望自己可以得到对方青眼。结果显而易见,没有人会搭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考生。
另一头,宁朔又不是真的来考试的,更不屑做这种事。日日带着白狸在城内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王徐因为无人搭理的缘故愁的日渐消瘦,越发刻苦读书希望日后能一雪今日之耻。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咱们只能这么等下去吗?”宁朔指着屋内埋头苦读不闻窗外事的王徐问道。
“只能等,他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读书别说身边有个女人,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白狸也很苦恼,她也不想这么一天天的干/等下去。
这一等就是放榜的日子,王徐中了状元。他一脸喜气恨不得能上街跑上两圈。
当天夜里,他被同住一个客栈里的来道贺的人灌得酩酊大醉,还梦到宁兄的猫从自己房内的窗户一跃而入,真的变成了一个大美人。
只不过美人不是来找他春风一度的,而是来给他讲故事的。
酒醒后他捂着脑袋回忆昨夜美人讲的故事,已经记不大清了。大约就是个负心汉的故事,最后那个负心汉怎么样了来着,好像是被砍头了。
宿醉后头疼痛欲裂的脑子,实在想不起来一丁半点的有用的东西,他莞尔一笑自我开解道:“做个梦怎么还上心了。”
看着窗外的日头高起,想起昨日似乎忘记问宁兄考得如何。起床梳洗完毕穿好衣服,在宁朔住的客房外叩了叩房门,无人应答,想是出去玩了。
到了晚间再次去敲了敲房门,依旧无人应答,想来依宁兄风流的性子怕是在外留宿了。
第二日他下楼问账房先生,先生翻着账簿诧异的看着他道:“那人早就走了,我记得你两是一起来的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王徐有些郁闷,宁兄不告而别。思索了一会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落榜无颜与自己见面吧,可宁兄看来又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他很是懊恼当初怎么不曾问宁兄家住何处,之后想要访一访也无处可寻。
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当天下午便收到如雪花般飞来的请柬,里面有一封是来自今年主考丞相李冒年的。帖子上写着三日后家中设宴,请今年的前十名赴宴。
他很兴奋,这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得到当今丞相的青眼,仕途有可能会比别人更加顺利。
将帖子揣进怀中,饭也不吃了省下的钱出门给自己买了一身好料子做的衣裳,新的靴子和新的帽子,还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
白狸在屋顶上看着底下兴奋欲狂的王徐,对宁朔道:“你看他这样像不像要出门与女子约会前的样子。”
宁朔无奈道:“他现在好歹是个状元人靠衣裳马靠鞍,爱干净些没毛病。”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白狸反驳道。
宁朔:“?”
他不甘心道:“美人,你不要殃及无辜啊。”